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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好了，好了，不吵了。现在就带你去骑木马。&rdo;少妇抱着孩子站起来，&ldo;小烟贩会到黎公馆附近活动，信号照旧。保重。&rdo;

少妇抱着孩子走了。秦晓闭着双眼仰靠在椅背上，耳边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

……

激烈的枪声越来越稀疏，渐渐消失了。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停在面前。睁开眼对上黎耀祖灿烂如冬日阳光般的笑脸，秦晓也笑了。

黎耀祖把他横抱在怀里，坚定地说：&ldo;我带你回家。&rdo;

&ldo;回家&rdo;两个字让秦晓胸中一热，侧身窝在他的怀里，竟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双手便环上了他的脖子。

第5章

秦晓住进黎公馆的当晚，黎诗千把黎耀祖叫进自己的书房。

&ldo;你翅膀硬了，学会跟我唱反调了？！&rdo;黎诗千的脸上阴云密布，声色俱厉地发问，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一只石楠根烟斗。

&ldo;耀祖不敢……&rdo;

&ldo;不敢？&rdo;黎诗千大吼一声，目光严厉地she向黎耀祖，&ldo;我不让你管闲事，不许你动邓墨云的人，你把人都劫回来了，还说不敢？&rdo;

在黎诗千严厉目光的逼视下，黎耀祖屈膝跪倒，低声道：&ldo;耀祖知错了。&rdo;

黎诗千轻哼一声，脸上的阴云略散：&ldo;知错就好。不要跪了，快去把人送走。&rdo;

黎耀祖仍跪着不动，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决然：&ldo;虽然知错，但请父亲饶恕耀祖不能改正之罪。&rdo;

&ldo;浑帐！&rdo;黎诗千火冒三丈地怒骂：&ldo;你竟敢知错不改！？&rdo;

&ldo;父亲！二十多年来，耀祖从不曾对您说过半个&lso;不&rso;字。不论是跟随您投奔日本人，还是接到夺取他人性命的任务，耀祖向来是唯命是从，不敢度己之意。&rdo;言辞间似有一种无奈的痛楚，&ldo;这一次，请父亲原谅耀祖的意气用事。邓墨云已经认定秦晓与儿子有了床第之事，断不肯饶过他。&rdo;说到这里，他挺直了背脊，发誓般地说：&ldo;好不容易找到小石头，无论如何，我不会再与他失散。&rdo;

&ldo;屁话！你把人劫走，你以为姓邓的能善罢甘休？&rdo;黎诗千气极，把手上的烟斗狠狠摔在面前的条案上，又觉得不解气，把上面的笔洗、砚台等一应物事连同最心爱的烟斗一起扫落到地上。

早已候在门口的佣人应声进来，蹲在地上边收拾边梗着脖子偷看黎耀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黎诗千看在眼里，不耐烦地说：&ldo;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有话就讲出来！&rdo;

佣人战战兢兢地说：&ldo;邓次长来了，在楼下等着要见少爷。&rdo;

黎诗千瞪着跪在地上欲起身又不敢动的黎耀祖，厉声喝道：&ldo;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交出来？&rdo;

邓墨云穿着一套糙黄色马裤呢国民服，器宇轩昂地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早已等得不耐烦。黎耀祖毫无心虚之色地上前问好。他的镇静反倒使邓墨云略感意外。

邓墨云先发制人：&ldo;黎公子，请不要否认，我知道秦晓是你劫走的。整个上海滩，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打他的主意！&rdo;

黎耀祖冷笑一声，反唇相讥：&ldo;邓次长，请你也不要否认，我知道人是你故意放的。若非如此，整个上海滩，没有人能把他劫走。&rdo;

缓步下楼的黎诗千听到二人的对话，虽然面上无波，心中却甚感欣慰：这个儿子心思够慎密，反应也够灵敏，总算没让邓墨云占到上风。

邓墨云闻言笑着拱手：&ldo;黎公子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rdo;

黎耀祖寒着脸应道：&ldo;过奖。邓次长如果想让秦晓离开，大可不必绕那么大个圈子，把人伤得那么重。&rdo;

邓墨云瞟了一眼黎诗千，转而对黎耀祖暧昧地一笑，说：&ldo;不这样，你会相信我们真的已经情义全无？&rdo;

黎诗千一脸不屑，讥讽地说道：&ldo;我更相信你们是在联合演出一场苦肉计。&rdo;

邓墨云的两道浓眉微扬，面露愠怒：&ldo;那好办！秦晓在你们手上，毙了他或是留下他，悉听尊便，邓某人绝无二话。告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