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秦城北门,计雪然御在半空,疾速的追去,他得凤鸾提醒,放心将神识探寻,隐约捕捉到花清引的踪迹,地下黄沙之中,有人刚刚穿行而过,那速度比计雪然御空都不遑多让,这花清引果然是逃命的高手。
黑夜完结,红日从东方露出点头,漫无边际的黄沙映射着初生的红光,别有一番韵味,计雪然不见停歇,一丝不敢懈怠,跟着沙下的踪迹穷追不舍,这半夜追来,已不知离秦城已有多远,只是途中的城镇村落越来越少,此时半个时辰,以计雪然的眼力,竟然是广袤无边的黄沙瀚海。
忽然,黄沙下那丝仅有的踪迹凭空消失,计雪然疑惑扫视着方圆十里之内,大漠上连颗杂草都没有踪影,计雪然稍稍慌乱,撤去御空,落在黄沙之上,粗沙不似海沙,极为坚硬,计雪然刚一站上,便有感触,花清引虽然不见眼中,但绝对就在方圆三里之内。
可这花清引也不是等闲之辈,不等计雪然寻找,一通身白衣的俊美男子从黄沙中渐渐上升,站在计雪然身前不远,他身上一尘不染,嘴边露着邪邪的笑容,和善的盯着计雪然。
此时的风沙不大,日光也明亮很多,计雪然看清花清引的容貌,面上满脸不信,破口道“是你!”
花清引呵呵一笑,迈开步子向着计雪然走来,他那双眼睛透着神异的色彩,煞有魅力,就是计雪然看到,也是自叹不如,可这人却是似曾相识,虽然面容相差不少,但仅凭那眼睛也能认出,花清引便是白日相遇的乞丐。
花清引一丝不慌,走到计雪然身前,笑道:“原来是公子你啊,昨日多谢公子的酒菜,不知公子苦追在下,可有要事?”
这昨日乞丐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江湖尽人皆知的采花大盗,计雪然总感自己有被骗的嫌疑,他心中思量半晌,迟疑道:“不必客气,昨日见你便觉你不是寻常乞丐,不想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采花神。”
花清引朗声大笑,笑声极为洒脱,不带半点做作,道:“昨日我便是乞丐,今日也可为乞丐,乞丐可变成花清引,花清引也可变成乞丐,公子有何惊讶的,说不定哪天,公子也能变成乞丐,呵呵,若花某记得不错,我们除却昨日相遇,也未曾打过交道,不知公子为何穷追不舍?”
计雪然见对方开门见山,也不再拖延,但怕对方逃走,暗暗运动了真气,可还未开口,花清引又笑道:“此方地界尽是沙石,阁下修为高深,花某逃不掉的。”
计雪然脸上稍稍一红,干笑一声,撤去了内力,才道:“花师兄笑话了,在下惭愧,吾姓计,双字雪然,之所以苦寻花师兄,只因在下大伯被妖宗陷害,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天下之中若有一人知晓妖宗据点所在,非花师兄莫属,故在下只得如此,望花师兄能开金口,雪然感激不尽!”
花清引眼中一亮,本就光彩异常的明眸又添几分神色,打量着计雪然,点头大笑:“果然猜的不错!原来你真是刀尊之子计雪然,前几日独斩妖宗高手焰神,可是红遍了江湖,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哈哈哈!”
花清引不谈帮忙,反倒夸赞计雪然一番,计雪然有些焦急,但也不好发作,周旋道:“独斩焰神实属巧合,花师兄也勿要笑话,若说名气,雪然与花师兄相比,差的太远了。”
“哈哈哈!计雪然,不错!”花清引又不知所云,仔细着再次打量着计雪然一番,看的计雪然心中有些发毛,“计公子生的可真是英俊,连花某也是自叹不如,你是想找修明吧,看你这脸相貌,昨日又请我喝酒,花某便帮你这个忙了。”
听花清引前面几句,计雪然近乎抓狂,但话语一转,他险些兴奋高叫,实不想这采花神竟这般容易便要帮自己,喜道:“花师兄金口一出,雪然铭记恩情!”
说罢,计雪然双手抱拳,向着花清引便是一个长稽,可花清引连忙止住,含笑道:“计公子别急着谢我,花某帮你,也是有条件的,若你不答应,也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计雪然想也不想,道:“花师兄请讲,雪然尽其所能也会答应。”
花清引:“好!其实说来,也不是帮我,说到底还是与你有用。妖宗据点广散人间,但我人宗却毫无发现,可花某人正巧却知道一个,但这妖宗作乱,也与我无关,我本是两不相帮,告诉你也无妨。我所知之地,乃是一荒野朝天山洞内,那山洞圆形,一径足有十丈,我有次逃命无意发现,也曾进去。”
“那山洞所在何处?”
花清引道:“若说在何处,我也无法讲明,但我亲自前去,却有把握找到,不过,你我二人如此,找到山洞也是白费。”
计雪然闻言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花清引又道:“山洞中有妖火阵,若进山洞,必先走阵,可若破阵法,必须不触妖火,你修为虽高,但也无法避免,所以,我方才才讲,必须先找一物,用来破阵。”
“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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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花清引邪笑两声,道:“至于何物,花某不能讲出,我只问你,我若能领你前去找寻破阵之物,你会否跟随?”
计雪然道:“雪然定当跟随。”
花清引:“那便可了,到时就看你的本事了,凌晨已过,你守了一晚上,还是歇息歇息吧,明日此时,秦城城南九十里处等我。”
言毕,花清引便转身欲行,计雪然虽然兴奋,但也没有乱了神思,若花清引只是骗言,自己又如何寻找?花清引仿佛能看穿计雪然所想,又回首道:“对了,我花清引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说话算数,若你不信我,此事便由此作罢,告辞。”
讲到此等地步,计雪然再也不好多言,回了一句,望着花清引消失在尘沙中,计雪然没有御空,向着南方走去,一步一步,风沙复起,那修长的红影,也隐现无常,消失不见。
一日无事,计雪然买了干粮,就在城南九十里处静守,又一日出过后,花清引的身影渐渐清晰,进入计雪然的视线,时隔一日,花清引果然没有食言,准时来见计雪然,只是这次却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花清引依旧白衣肃然,而脸上却有些异色,苍白的难看,回想片刻,计雪然心中顿悟,这花清引扬言摸到凤鸾的玉手,应已如愿,那凤鸾恐怕也是出于自愿,只不过自愿背后也有缘由,花清引怕是中了凤鸾的毒了。
计雪然迎过花清引,面容有些担忧道:“花师兄,你可有不适?”
花清引苦笑两声道:“计兄弟不要嘲笑在下了,毒芙蓉果真的名不虚传,在下还未如愿以偿,便已中毒。”
计雪然闻言,心中想笑,花清引人称采花神,不想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也算是踢到了铁板上,但脸上还是稍露关切之色,道:“花师兄,在下自幼跟随外公,也略懂医术,不如来为师兄解毒?”
花清引摇头道:“无妨无妨,我知计兄弟得方神医真传,医术高明,但凤鸾小姐未下痛手,对于在下也不算剧毒,调息几日便可,计兄弟,你打算何事上路?”
花清引不急所中之毒,反倒关注计雪然之事,计雪然听言,对这采花神又添几分善意。
“雪然多谢花师兄好意,不过在下多日已等,也不在乎多等几日,花师兄中毒在身,待解毒无恙之后,再上路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