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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rdo;

朱雀殿下被萤如此直白的一句弄得有些窘迫，明明没有饮酒，却觉脸上有些发烧。他咳了咳嗓子，才继续说：&ldo;试乐结束去找你，承香殿中的人说你不在，我才往这里来，也就没顾上梳洗。你倒好，靠在这儿睡着也不怕着凉。&rdo;

萤皇子全当没听到朱雀后半句的责备，唔了一声，问道：&ldo;那光皇兄的《青海波》舞，比之方才景色，如何？&rdo;

朱雀殿下瞪他一眼，&ldo;如何比来？你可别岔开话题，日后不许这么不当心。&rdo;

&ldo;好好好，我知道了！&rdo;四殿下举起手，笑着将心中升腾起的微妙心思掩了下去，同朱雀一起离开。

许是因为今日忽见得意外美景，朱雀殿下的心情也很是不错。此处离朝阳舍不远不近，他便邀请萤皇子到朝阳舍再聚。四殿下欣然同意前往。

晚膳毕，二人闲坐聊天。

朱雀殿下问了几句萤殿下近来的功课。见四殿下回答流利，又有自己十分独到的见解，他也就放心下来。

&ldo;父皇，近日将许多政务交给了我。竟是没有余闲与你讲些课业上的事了。&rdo;

东宫殿下最近的确是有些忙碌。他已接触政务许久，有除弊革新的想法，但与今上、朝臣之间又有许多隔阂障碍，实施起来举步维艰。此一心扑在朝事上，劳心劳力，少了许多与萤皇子相处的时间。

想到此处，朱雀不免有些内疚。

萤殿下摇摇头，并无怪罪之意，&ldo;我只恨自己尚未成年，竟连帮助朱雀这事都做不到，又怎么会像小时候那样不懂事。&rdo;

&ldo;不，萤愿意听我诉说些烦恼，已经是帮到皇兄了。&rdo;

萤殿下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神采，&ldo;朱雀也不必为现在不得进展所忧心，革新之举从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总会有有识之士站到您这边。&rdo;

&ldo;皇弟所言有理，是我着象了。&rdo;朱雀心中虽仍是着急，但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也只能强行宽慰自己一番，撇开话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而静默了下来。朱雀似乎陷入了别样情绪，走起神来。萤皇子殿下抬头看他一眼，忽然开口道。

&ldo;几日前，父皇驾临承香殿，给了我和母亲一份名册。似是有意在我成年之后，为我指婚。&rdo;

&ldo;什，什么……&rdo;朱雀猛然回过神来。他很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时又觉得此举也是合乎时宜的。调整了一会儿情绪，他才问出下一句话，&ldo;啊，指婚，不知是哪位千金如此幸运。&rdo;

见朱雀这样的反应，四皇子在心中叹气，&ldo;只说了些人选，似是有意兵部卿宫的女儿。&rdo;

朱雀啊了一声，嘴里无意识地重复道：&ldo;兵部卿宫啊……&rdo;

萤皇子扭头看向另一边，&ldo;后来母亲没有答应，婉拒了父皇。&rdo;

&ldo;额，为何？&rdo;朱雀下意识问道。

&ldo;因为我不愿意！&rdo;萤皇子突然有些恼羞成怒，好像对朱雀这样的反应很不满意，大声冲着朱雀喊了出来。迎上东宫殿下有些愕然有些迷茫的表情，又将头撇开来，嘀咕着加上一句：&ldo;我不想娶她们！&rdo;

东宫殿下愣了一会儿，忽而笑了出来。方才那些凝思、讶然、还有不知所措都消失了。笑得很温柔，很喜悦，有着一种轻松的意味。他直起身子，伸出手去揉了揉萤殿下的脑袋。

&ldo;我知道了，谢谢你，四皇子殿下。&rdo;

当晚，四皇子留宿朝阳舍。依旧要坚持要和朱雀一起睡。白日那些沉稳模样好像都是假象，统统都不见了。东宫哭笑不得，除了应允毫无办法。

黑夜中，朱雀拍着四殿下背脊，柔声道：&ldo;萤，你长高了。&rdo;

&ldo;但是赶上朱雀好像还要很久……&rdo;皇子有些困倦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失落的情绪。

还是个孩子，东宫殿下心中发笑。手下安慰地拍了拍，&ldo;会很快，等到冠礼之后，你会长得很快。&rdo;

&ldo;……朱雀&rdo;

&ldo;嗯？&rdo;

&ldo;你能做我的加冠人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