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皇太后打断道,“他是个什么德行有没有能力,吾这个做姑母的还不清楚吗。”
“殿下圣明,”内臣躬身道,“王瑾晨从文房出来后,左相在文房内摔碎了一只茶碗,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样子应是王瑾晨拒绝了左相什么。”
皇太后将密奏攥成纸团,内臣见到连忙将旁侧沏茶的炭炉抬至其跟前。
揉搓了一会儿后皇太后将纸团扔进火盆中,“派人盯紧,太平闹的这一出,这个小进士怕要遭不少人觊觎。”
“殿下。”内官抬头道。
“讲。”
“新及第进士王瑾晨还曾与已故徐州刺史萧安介等兰陵萧氏有所牵连。”内臣进前一步,“萧公在世时曾看中王瑾晨,虽尚未考取功名,然凭借才华与琅琊王氏小圣后人之名为当地刺史与县令青睐,萧公便亲自登门提亲,将庶出的六姑娘许配王瑾晨,但后来婚事没成,据说王瑾晨爱慕的是萧公的嫡出七姑娘。”
“萧安介…他的长子是吏部员外郎萧至崇吧?”
“回殿下,是,吏部员外郎如今尚在丁忧之期。”
“他是承愿的人,若是这些个世家都倒向一边,”皇太后将手搭在龙榻的扶手上,“吾又该如何制衡呢。”
“殿下,近日暗卫巡游,发现宋学士之女常出入王瑾晨租住在紫徽城东南隅的宅中。”
“宋之问有女儿吗?”皇太后惊疑道。
“回殿下,是养女。”
“他宋延清不仅诗词写的好,如今就连眼光也极是锐利,”皇太后按着额头继续躺下,“底下的事先放一放吧,上面还有太多杂碎还没有处理,让来俊臣与周兴来一趟。”
“喏。”
-----------------------------------------
都堂的文房里,传出刺耳的破碎声,心腹下属连忙走近安抚,“恩相消消气,何必与一个十几岁的小辈一般见识。”
“你没听见他刚刚抬出太平的那副样子吗?他一个刚中第的进士,一个毛头小子,竟敢,竟敢,”武承嗣指着自己,“竟敢忤逆当朝宰相,本相就算不做驸马,那也是万人之上的首相,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姑母当廷给了他官嘛,吏部的任命都没有下也敢如此猖狂?”
“左相,那进士方才之语,有挑衅之意,他明知道皇太后殿下有意选您为驸马却还如此不识抬举,下官有些担忧,他会不会到太平长公主跟前吹风,”下属凑拢小声道:“殿下登基在即,驸马一事也快要选定了,这个时候万不能出了差错才好。”
武承嗣侧头,“你想如何做?”
“这样的人不能为己用,若留着必然是个祸患,趁吏部的任命还未下达他尚未释褐前,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否则等他做了朝廷的命官,这闹得可就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