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缺当然有他的情报组织,那就是飞花营,是他从京城的少年军带出来的。
他出来之后,以飞花营的六人为根基,建议庞大的情报网,网罗天下信息。
后来,他的身份走漏消息,沈家派人来捉,他无奈只能逃走。
临走之前,他妥善安置了飞花营,给他们找了更好的据点,而后带着沈屏秋突破沈家府兵的围攻,来到这长流村。
从沈阙出生的时候,沈屏秋就是沈阙的伴读,后来沈阙跟着叔父去了边关,沈屏秋也追随而去,十多年里忠心护主。
沈阙回京入少年军,也将沈屏秋带了进去。组建飞花营之后,更是任用沈屏秋为统领,现在来到长流村,也一直带着沈屏秋。
在这里,沈屏秋负责将消息传递给沈不缺,所以沈不缺能够知晓元珙县所有的事情。
战栗所问询的那户人家姓顾,是临县一个有名的富户,家里有四个儿子,前三个儿子早早的就成家立业,唯独这个小儿子蹉跎到如今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始终未娶婆娘。
顾四早年也生的舒朗俊俏,后来为了一个青楼头牌争风吃醋,与人相争搏斗,被废了一条胳膊和戳瞎一只眼睛,自此成了废物。
自那以后整个人就变了,成了歇斯底里的疯子。他为女人而伤,而女人却离他而去,从此对女人十分仇视,将院子里伺候的几个婢子全都折磨残了,然后找个低贱的yao子卖了。
“握草,变态啊。”战栗听到这里,终于忍耐不住,尖叫出声,“这王家也是,这种银子也想挣。”
“大概是不知道吧。”沈不缺分析道,“在顾家议亲的时候,只说了是废了一只眼睛,没说残了一条胳膊,估计连性情秉性也都一起隐瞒了。”
顾家有所隐瞒,王家办的也不地道,结果倒霉的是王仙女。
“我的意见是,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让王家人自己解决。拿了银子不想还,想白占便宜,却要别人替他们承担风险,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沈不缺倒不是惧怕,只是无利可图,劳心费力不值得。
他又不是善人。
战栗同样不是个善人。
无利不起早,无利可图的事情,她可不干。
战栗将自己的打算,毫无隐瞒的告诉沈不缺,并且向他保证,“你放心,我只会说是我的琼脂玉浆治好了她,而不是你的医术,我还指着她挣钱呢。”
“你如何瞒的过她?”沈不缺自有自己的担忧,“她的病内忧外结,除了药理,还需针灸,哪一样都瞒不住。就算你瞒得住她,将你的琼脂玉浆宣言出去,其他人来买,若没有实效,岂不是自砸招牌,徒惹是非。”
“未雨绸缪是好事,只不过用不上那么长远。”战栗满怀算计,嘴角有弯弯的弧度,“到时候,会有人替我们解围的。”
“你是说……”
沈不缺也想到那个人了,点头之间便已换了主意,“我同你一起去吧,互相有个照应。你这人做事鲁莽,不知分寸。”
战栗挺想反驳的,她可不是莽撞粗鲁之人。
可是后来一想,之前的事情确实办的不够漂亮,欠缺考虑。
那个时候,她一心想离开这里,对于诸多事情的处理都不计后果。
现在不一样,她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事事都需要周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