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从袖中取出一瓶药膏,将她的手拉了过去,轻轻替她涂抹,“你的性子这样和善,将来开府别居,自要有个厉害的王君替你撑着才是,不然这些奴才都会欺负到你头上来。”
长宁将手抽回,“萧哥哥言重了。”
萧璟似乎察觉到她的疏远之意,道:“我并非是恰好路过这里,我想来看看你。”他伸手触摸着她额前碎发,“阿若,为何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你离我这么远?你之前不是喜欢我来看你吗?”
为何疏远,她心里清楚,十二三岁时她不通情爱之事,可如今长大,却是明白一些,既然她不能和萧璟在一起,便不要放纵自己的心,更何况他对自己怕也只有兄妹情谊,或许像他所说,那年她“救”了他,他早已把她看作极其亲近之人。亲近之人,可以是兄妹,可以是至交,却绝不会成为夫妻。
她听着自己道:“萧哥哥想多了,你是皇姐的……表哥,便也是我的。”
萧璟将一块玉佩从袖中取出,放在她的手中,“是璟哥哥。”
她没有辩驳,捧着手中的玉佩问他,“这是送给我的?”
萧璟笑了笑,“喜欢吗?”
她点点头,萧璟每次来都会带些东西给她。以往不便之时,会让他信得过的宫人送来,长平也有瞧见之时,可他总做得滴水不漏,让旁人拿不到什么错处。
萧璟无奈道:“你总是这样淡淡的,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她既收了他的礼物,便亲自倒茶给他喝,萧璟坐了下来,犹豫着问道:“我方才说的话,你可有什么想法?”
她不解地抬眸去看他,萧璟叹了口气,“我说你娶王君之事?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她喜欢的人便在眼前,可若是无果,她也不会自怨自艾,“皇姐比我年长三岁,总要等她大婚之后再议我的婚事。”
萧璟却有些着急,“我不管她的事,我只想问你。”
她回之一笑,“那就如璟哥哥所说,便娶个厉害的王君回府。”
他忽而也笑了。
她从回忆中醒过来,萧璟正看着她道:“你在想什么?”
长宁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些陈年往事而已。”
晚膳过后,萧璟端来一盏茶给她,“这茶有消食温中之效。”
她生来便脾胃虚弱,冬日更甚,她不曾说起过此事,可他却总知晓和她相关的所有事。
那茶微甜,长宁将它饮尽,便去偏殿汤池中沐浴,暖炉烧得正热,长宁褪了衣袍,将身子浸在水中,闭眸沉思,她今日会到立政殿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批阅奏章乏得厉害,便独自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便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