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她拎着枪去打靶,一旅行袋子的子弹,终于打光了,可是怎么也射不到靶心上,急得她一身的汗。心疼的石头直吼她,这子弹四毛多一发呢,怎么就喂不熟你!当柯凝欢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是她被带到京城后第三天了。小护士见她醒了,高兴地上前叫她:&ldo;柯小姐。&rdo;柯凝欢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她,这小护士长的很甜美,笑语嫣嫣的模样很讨喜,便问:&ldo;这是哪里?&rdo;&ldo;哦,这里是京城的301医院。&rdo;这里的护士素质极高,走路轻轻的,说话声音极柔,比z省的陆军总院要强许多。身上仍是有点烧,但是伤口已经不是那样疼了,左侧的半边身子仍是动一下就疼的一身汗。&ldo;我的胳膊……&rdo;柯凝欢惊异的问。莫不是那枪手把她的一条胳膊给废了?&ldo;哦,没大事的,您的肩受了伤,暂时性活动受限,伤口愈合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复健锻炼就会好转的。&rdo;柯凝欢心底沉了沉。自己的伤势可能并不像小护士说的那么简单,否则用得着来这里治疗?但她仍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微微笑了下,表示自己知道了。护士给她喝了水,又帮她稍微侧了侧身子,给她把躺的僵硬的后背按摩了一下,她又是一身的汗水,脑子里的心思还没转完便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朦胧中,她似又回到了以前的家中,母亲用自行车载她去少年宫跳舞,她穿着一双粉色的小舞鞋在练功大厅转啊转啊,可是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摔倒了。疼!全身每块骨头都在疼,她使劲儿忍着泪不哭出声来,可自觉得泪水湿了整个脸颊,她想喊妈妈,可是她知道妈妈最不喜欢受一点伤就哭闹的孩子。可是她真的摔的很疼,她的身体因哭泣而抽动起来,却仍不见妈妈来扶自己。越哭越觉得委屈,泪水止也止不住。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一只手轻轻揽过她,给她擦脸上的泪,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在耳边告诉她别哭。朦胧间,她闻着了一股淡淡的,如青草般的味道。这是一种让她安心的味道,不妖娆,不霸道,芬芳如碧草的馨香。就像同小时候爸爸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让她心安。迷蒙中似有人进来了,检视她的伤口,然后低声交谈着什么。她知道自己刚刚又做梦了。梦醒了,她知道妈妈再也不会来扶着她了,而爸爸,离得那么遥远,她永远都拉不住他的大手。柯凝欢努力想听清医生在说什么,无奈由于药物的作用,一会儿又昏睡过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睡了多久,当她终于彻底清醒以后,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她睁开眼,发现屋子里亮着灯,扭头看着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应该是晚上吧,但她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不知道现在是几日几时。她动了动身体,想起身去卫生间,却发现身体虚弱的无论如何坐不起来。正挣扎间,有人推门进来。&ldo;别动!&rdo;陆绪平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摁住了她。&ldo;你要干什么?&rdo;他低声问她。柯凝欢没想到进来的是这个人,不由得涨红了脸轻声说:&ldo;怎么是你?&rdo;陆绪平没有回答她,停顿了一下,轻声问:&ldo;是不是要去洗手间?&rdo;这话问出来以后他倒没什么,低头间看到女孩子那涨的通红的小脸儿,不由觉得好笑起来。本想调侃她两句开个玩笑,猛然间看到她那低垂的眼睫,紧张地握得紧紧的拳头,顿时明白这是个和他以往遇到的不太一样的女孩子,便闭了嘴,俯身抱起她往病房附设的卫生间走去。柯凝欢身子猛地腾空,心下大吃一惊,不觉挣扎着低声嚷嚷道:&ldo;你!你干什么!你快放下!&rdo;陆绪平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反而抱紧她,来到卫生间门口,用脚拨开门,进去将她放到了马桶上。&ldo;你暂时还不能走路,好了叫我。&rdo;说罢,他出了卫生间,轻轻地替她掩上了门。柯凝欢一下子弄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心下有些骇然。一个陌生的男人呆在门外,她在卫生间的任何声响都会让他听在耳朵里,这让她觉得非常别扭和难受。她思索了一下,摁下了抽水马桶,让哗啦啦的水声掩藏着她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如此反复了两次,终于完成了她负伤后第一次自己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