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合适,但从钟策的角度看,这下真的有麻雀见凤凰的窘迫感。
钟策当然知道如今程家的经济情况已经大不如前了,可每个人身上的很多东西是不会因为外在条件的改变而改变的,特别是老一辈的人,程母也是出生在书香门第,从小耳濡目染,哪里会是这样敢怒不敢言又偏向谄媚的形态。
钟策自己也没有想到,带钟母过来,就成了钟母的主场了,压根就没有他操心的事儿,既然没有需要他出手的,又介于窗外有记者,他自然只需要美美的,不动声色地观察就好了。
以前也没有那机会,现在越观察越觉得程母奇怪。
他甚至认为,怪不得她所偏爱的那个叫祝霖芸的为什么会那样了,他条件反射地认为,有其母,必有其女。
这个想法着实把钟策吓了一跳。
钟策抿了抿唇,侧眸看了眼钟母。
钟母气场全开,却又没有让人被其凛冽的目光所吓到。
她皱着眉,小口小口地抿着茶,茶水太烫,她还不紧不慢地吹了几下,须臾,慢悠悠地抬起眼。
&ldo;不知道程太太特意找愫愫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呢?&rdo;
&ldo;也没什么事儿。&rdo;
&ldo;哦?&rdo;钟母似笑非笑地挑眉。
祝燕之前在电话里领教过钟母的厉害的,她这,还真有点怵,再者,她可以对付直接破口大骂的比谁嗓门大的,但像这种绵里藏针真的是让她坐立难安,祝燕摸了摸鼻子,继续干笑:&ldo;呵呵&rdo;顿了顿,才断断续续地给出回答,&ldo;这不,很久没有和愫愫见面了,想和她唠唠嗑么。&rdo;
&ldo;哦。&rdo;钟母神色自若,&ldo;愫愫嫁到我们家,您可一直都是不闻不问的,怎么现在想唠嗑了?&rdo;
祝燕噎了下,忽然说不出话来。
钟策时刻注意着他妈的动静,这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儿真的令他瞠目结舌,桌底下,他悄悄拽了拽钟母的衣袖,真情实感地带着佩服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失敬失敬。
钟母挑挑眉,看她眼里的意思,似乎是让他学着点。
&ldo;好歹也该找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啊。&rdo;
钟母也不拐弯抹角。
拐弯抹角就没意思了。
想她年轻的时候,就这鸿门宴她经历地多了。
就该速战速决,反杀于无形。
祝燕果然憋红了脸。
她这还没激到钟策,自己就已经被气死了。
在爆发的边缘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终于,还是强忍下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恼怒感。
毕竟,也是程家有求于钟家。
&ldo;瞧您这话说的,愫愫怎么说也是我闺女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