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植“嗯”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的,虔诚虔敬的问:“有没有人……主动亲过你。”她双眸迷离,她的声音仿若耳语,逐字更比逐字轻柔,逐字更比逐字清晰。
不等许植作答,她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唇上轻轻印下,然后又迅速撤离。
那个算不得吻的吻,像一根轻盈的羽毛,刷过他的唇,扫过他的心。快得他来不及捕捉。
许植惊愕的看着她。
不等他作出反应,一楼到了。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刚一打开,向小园便用尽全力推开许植,埋着头兔子一样跑了。
许植在身后怒吼:“向小园你给我回来。”
她跑得更快。
跑出大楼,才警觉外面正在下雨。
尽管小雨淅沥,但徒步走回家也足以让浑身淋湿。向小园转身看了看,大堂空无一人,并无人追来。她松了口气,缓缓走进雨中。
她捧着发烫的脸颊,大脑一片混沌。冰凉的雨水淋在她脸上,也浇不息她心中翻腾不休,生生不息的燥热。
没走多远,头顶出现一片无雨的天空,许植站在她身边,微微喘气。
许植调顺了呼吸,对她扬了扬巴掌:“你属兔子的吗?人矮腿短跑得倒挺快!”向小园轻声惊呼,矮下身子躲开,才发现他的手只是虚张声势。
向小园问:“你追来干什么,我家离这儿不远。我走着回去就行了。”
许植眼里染上一丝笑意:“你刚才问我的话,不想知道答案了?”
向小园把脸转向别处:“哪有问你……什么话。”
许植笑着摇摇头,却果真不再说什么。
向小园问:“你哪儿来的伞呢?”她抬头嫌弃的看了一眼,他这把伞漆黑一片,又大又丑,无半点样式图案,就像路边小烟摊的遮阳伞。
许植说:“放车里备了半年,今天才派上用场。”
向小园的心砰砰直撞,明知故问:“你现在去哪儿?”
许植倒没避讳,直言说:“你家。”
向小园吓了一跳,瞪着许植,防备的问:“你去我家做什么?”
许植一脸无辜的说:“送你回去啊,”他凑近一些,“你还想做点什么?”
和他说话讨不了好,向小园将脸转向别处,默不作声。
她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一些。但她仍清晰的记得,那个晚上,她越是避免与他肌肤相触,她脚下越是不听使唤走得东倒西歪。她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她的肩,时不时撞上他的手臂。
那时,已是晚上十点,又在下雨,街上几乎没有人。
不时有车辆从身边呼啸而去,带着泥水拖沓之音,除此之外,世界一片安宁。
雨越下越大,透过昏黄的街灯,清晰的雨滴连成串,从空中斜斜降下。
他人高腿长,他尽量放慢着步伐,与她的速度保持一致。
加班后的深夜,细雨朦胧,街道寂静,她和他共撑一把黑伞。
乍暖还寒的春夜,他的毛衣系在自己腰上,没有多余的语言。若不是这镜花水月的意境,她差点以为他们是在恋爱。
向小园心事从从,他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感到不解与憋屈。
她用鞋尖踢着一个易拉罐瓶,她突然轻声询问:“你会送其他人回家吗?”
许植说:“看是谁了。”
向小园问:“同事呢?”
许植说:“不会。”
向小园又问:“当官的领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