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鸣将遥控器放在了桌上,淡淡道:“这是三楼卧室的实时监控,我想各位看几分钟就不会再有什么疑问了。”实时监控的镜头很清晰,是从卧室门到正对面落地窗都拍到了。此刻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他正紧闭着双眼睡着,被子盖到了胸口,不过脸看得很清楚,正是闻翼。此时卧室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正是刚刚与孟嘉一起在二楼书房露面的那个医生打扮的人。众人眼瞧着他从药箱里取出药水和针管装配好,动作熟练地挤出多余的气泡后掀开闻翼了身侧的被子。睡梦中的男人完全没有反抗,任由那管药水注入体内,而正是因为注射,被子的一边被掀开,隐约露出了锁链一样的东西。不过那医生动作完成得很快,镜头又相对较远,所以众人只隐约看到了闻翼的手腕上连着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后,被子又被盖到了胸口。池一鸣抬手敲了敲桌面,哒哒的响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并没有关闭实时监控,镜头里,闻翼就那么安静地躺着,没有一丝动静。完成任务的医生离开卧室,在相近的时间返回了书房,将使用过的空针管和几张单子放在了池一鸣面前。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字的交流,池一鸣只是接过了孟嘉递过来的笔,在医生递过来的单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医生将其中一份以及空针管留给了池一鸣后,干脆告辞离开。没有多一句的交流,显然,这样的配合不是小坏蛋尽管在场还有很多人并不那么认可池一鸣为家主,但眼下势比人强,做出头鸟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闻翼的雷霆手段在场人都深有体会,也因此对能够扳倒囚禁闻翼的池一鸣本能地产生忌惮的心理。因为站在权利顶峰多年,所以他们很清楚这个时候谁冒头,谁就会成为池一鸣打击的首要目标。如果是早有准备,或许他们还能有些底气,可池一鸣的这一手牌打得突然,他们毫无准备。因为熟悉彼此,所以他们都很清楚在座的没有人能做到一呼百应。之前他们的质疑被池一鸣一一堵回去时所有人的沉默就已经说明了大伙的态度,而最该作为领头反对人的老者从进书房起就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状态,这已经能说明了老人的态度。他们没人想失去特权,又都在等着别人挑头,所以最后反而大伙都沉默了,这也正是池一鸣敢这么和闻翼合谋演一场猖狂的夺位大戏的原因。“正式担任家主的那些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一来是我本身不擅长这种,二来…我想在座诸位也没心思听这些废话。”池一鸣比之闻翼,身上添了一分恣意随性,毕竟是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傲是其他手掌大权多年的老狐狸所不具备的特质。目光扫过众人神情后,池一鸣才缓缓说道:“今天召集诸位来主要是针对近期界安委领导陈北联合其他家族颁布新法案而引发的一连串遗留问题进行讨论。尤其是…刚被宪兵团抓住当做典型反例的…闻旭明,关于这个人的后续,以及闻氏在这件问题上需要衍生思考的点,我想先听听诸位的意见。”闻旭明是闻晖的儿子,所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闻晖身上。“池…你什么意思?”池一鸣笑了笑,斜睨着闻晖说道:“只是家族内部很正常的公务讨论,如果按血脉辈分,你也算我的堂叔,总不能因为第一次见面我砸破了你的头就这么说话吧?医药费不是赔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