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也需要向姬氏有个交待。”轩辕凤天开口了,他是皇帝,更是他们的父亲,轩辕枫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死活要把芸雨荷给弄进宫来,陪着苏容玉。
这事,迟早会传到姬氏那去。出于对先皇的尊重,这碗水一定要端平。
“既然云姑娘能进宫,断然不能把姬姑娘落下。容玉,不如,让她们俩都进宫照顾你,你也好从中教导,暗中观察,看看她们谁更适合做我们轩辕家的儿媳。”
苏容玉一听,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听上去,她似乎会很辛苦,很费心。实际上,真心辛苦费心的,是芸雨荷和姬若娴。
轩辕枫本来还想再提点意见的,轩辕烈暗自捏了他的肩膀一下,不让他节外生枝。
“阳儿,你过来。”苏容玉虽然性格温和,但做事却是雷厉风行。她既然答应了轩辕枫的请求,为免他总是记挂,苏容玉已经开始着手安排:“把东暖阁和西暖阁都收拾一下,桓王一家就住在东暖阁吧,让云姑娘和姬姑娘一起住到西暖阁去。枫儿……枫儿就住在我的宫里的东厢房吧。”
苏容玉所住的宫殿,共有十间房。格局有点像四合院,坐北朝南的是主殿,共有四间房,东西两侧分别有三间房。
但这宫殿设计极为巧妙,为三进三出的门。进主殿要穿过三道门才能到,而每一道门的两边都对应着两间房。
最外侧的两间房,分别为东、西厢房,门朝宫殿里开,一般都是空着的,只有西厢房处空了一间小房间,方便宫女太监们偶尔休息候命用。
第二道门两侧的房,分别叫东、西隔房,平时也空着,除了放些家俱做书房外,还能兼做杂物房用。
第三道门两侧的房则是东、西暖阁,每个暖阁都有两道门,一道朝里开,与主殿最近,一道朝外开,但很少打开。这样的安排,据说当初是为了安全,怕万一出现什么突发事件时,住在主殿的皇后娘娘除了后门这条逃生之路以外,还能通过东、西暖阁逃出去。
苏容玉将芸雨荷安排在西暖阁,却把轩辕枫安排在东厢房,看上去都住在一个宫殿里,实际上却隔了两道高墙大门,有种咫尺天涯,想望不相见的感觉。
轩辕凤天见苏容玉已经有了主意,点头称好。轩辕烈他们也不能再有异议,领命之后,各自回去收拾东西,拖儿带口的进宫来。
芸雨荷在宣王府才躺了两天,就接到进宫的诏令。云慕倾舍不得,想推托,司徒暮雪苦口婆心的劝了大半个时辰,才让他松口。
芸雨荷对进宫之事,也很忐忑,不知是福是祸。轩辕枫邀功的想趁机见见芸雨荷,也被她挡在门外,不肯相见。
这两天,芸雨荷一个人静静的想了许多。她明白司徒暮雪为何如此生气,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太过尴尬。进宫又如何,万一苏容玉仍然不中意自己,就算轩辕枫坚持,难道她就要过上二女共伺一夫的生活。
芸雨荷很羡慕司徒暮雪,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潇洒。说走就走,无论天堂地狱,都不需要轩辕烈的陪伴。
可是自己却没有这样的气魄,她想学,学不会。她坚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原则,但如果真的遇到了阻力,是否能坚持下去,仍然是个未知数。
这条路,太多的荆棘,为了能快点达到目的,她孤注一掷,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现在她后悔也无用,她与轩辕枫木已成舟,却最终发现,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芸雨荷甚至灰心的想到,假如轩辕枫当真要娶姬若娴,她便远离京城,回到寮辽村,或者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从此青灯古佛,不再嫁人。
“雨荷,在想什么?”司徒暮雪见芸雨荷坐在那里发呆,想到刚才看见轩辕枫垂头丧气的离开的样子,心里有数,问她:“和枫弟闹不愉快了?”
芸雨荷抱着膝盖,闷闷的说道:“没有……我自己心情不好,不想见他……”
“是在想进宫的事吗?”
芸雨荷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司徒暮雪,突然抱住她,伤心的问司徒暮雪:“雪姐姐,当年你是怎么下定决心离开王爷的?那时候,你的心肯定很痛吧!”
“傻瓜,没事说那些做什么?”司徒暮雪摸了摸芸雨荷的头,说:“你应该有点信心才对。你看雪姐姐,和王爷分开了三年,最终还是重聚……只要有心,永远不晚的。”
芸雨荷却摇头:“雪姐姐有紫钰,你们的孩子……”
“雨荷是在责怪雪姐姐给你喝了绝子汤吗?”
“不是不是!”芸雨荷急忙摇头摆手,连声说:“雪姐姐不要误会雨荷的!雨荷是觉得,雪姐姐和王爷是上天注定,所以你们有了紫钰,分离三年也能重聚。可是雨荷和二皇子……缺的,正是这些……”
司徒暮雪怔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芸雨荷。
所谓的缘份,有时候也是人为的。所谓的天注定,也是因为彼此的感情足够深厚。所谓的祝福,都是因为心中有爱,才会只看到祝福自己的人,而忽视了那些不利的因素。
芸雨荷天真浪漫,可是为了轩辕枫,她似乎过早的变得成熟起来。她看到了世间的无奈和痛苦,也明白了,世事不如愿时,无法隐藏和回避的绝望感。
“雨荷,我会帮你的!”司徒暮雪安慰她。
她们没有注意到,小芋头不知何时钻了进来,他见芸雨荷哭得伤心,心里不由的也难过起来。
他上前,扯了扯芸雨荷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小姨,我也会帮你的!”
芸雨荷见小芋头这样乖巧,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司徒暮雪见她又哭又笑,心中感慨。她让小芋头陪着芸雨荷,自己走了出去,看见轩辕烈远远的站在树下,一阵风吹过,落英缤纷。
司徒暮雪款款向他走去,她再一次的发觉,这世间因为有了他的存在,一切变得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