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衙里的时候,长孙无忌虽然心里很高兴,不过还得端着。
等回府之后,长孙无忌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这些日子,赵国公府的气氛有些凝重,仆妇们平日里颇有些战战兢兢。
因为长孙冲一直待在国公府,整日沉着一张脸,动不动就大发雷霆。
今天见到长孙无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们心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见到父亲脸上带着笑容,长孙冲不由微微一怔:“爹,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陛下呵斥了公主?”
离开公主府这么多天,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皇帝能管一管长乐公主,让公主主动服软,他才有台阶回公主府。
长孙无忌闻言不由叹了口气:“这夫妻相处也不能这样硬着来,公主温柔贤淑,你去服个软,公主还能赶你出来?”
“你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啊!”
长孙冲听了怒声道:“什么温柔贤淑?明明是她不守妇道!”
长孙无忌听了不由皱眉呵斥道:“慎言!公主不应是这样的人!”
长孙冲恼羞成怒道:“爹,您还不信我吗?”
“房遗爱侥幸发现了棉花有保暖的效用,就这点屁功劳,凭什么晋封郡公?”
“那么多朝臣都反对,爹您反对有错吗?她为何那样质问我?”
长孙无忌微微皱眉道:“房遗爱毕竟救了公主,公主对他怀有感激之情也正常。”
“时间能抹平一切,过一段时间,公主对房遗爱的感激之情也就淡了。”
长孙冲听了跳脚道:“什么感激之情?陛下赏赐了房遗爱,她还带了那么多贵重的礼物去感谢,早就还了人情,还用得着感激吗?”
“我不过说了她几句,她竟然让仆妇把我叉出去了!”
“姑母就是这样教导的她吗?她就是这样温柔贤淑吗?”
长孙无忌听了心中一沉,沉声问道:“你说了公主几句?都说了些什么?”
长孙冲脸色一白,心虚道:“我,我就随便说了几句。”
当时正处在气头上,他说的话很重很难听,现在想起来感到懊恼不已。
而且,一想到当时长乐公主的那冰寒的眼神,他就心中发毛。
这也是他不敢再回公主府的原因,就算他回去主动服软,长乐公主也不会原谅他。
连母亲去公主府说情,长乐公主都客气而又疏离的回绝了。
他知道,短时间内没法和长乐公主缓和关系。
只能等过一段时间,事情淡去之后再说。
而且,两人这样分居,外人会如何议论,长乐公主不可能不在意,皇帝岂能不干涉?
长孙冲连忙转移话题道:“爹,您刚才笑什么?”
暂且将这件头疼的事抛在脑后,长孙无忌解释道:“陛下罢了早朝,明天御驾亲临火器营。”
长孙冲听了不由精神一振,连忙问道:“爹,是房遗爱主动请陛下去,还是陛下突然决定要去?”
长孙无忌笑道:“房遗爱今天送棉花入宫,陛下突然决定要去火器营。”
长孙冲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太好了!这下房遗爱该露馅了!”
“他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没学过兵法,没领过军,就敢去练兵!”
“立了些许功劳,仗着有点小聪明就狂的没边了,终于要被打回原形了!”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没有任何经验,以前的房遗爱又浑浑噩噩,火器营应该操练的不怎么样,陛下这么突然要去火器营,房遗爱也没什么时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