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因为何事要见魏公?”
刘琦悲戚道:
“家族内乱,只求自保。”
“自保?”
曹昂嘴角扬起一抹玩味:
“刘公子可是堂堂荆州之主的嫡长子,也是你父年轻时备受宠爱的继承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内乱竟然能让你在自家地盘找外人来寻自保?”
言至于此,曹昂笑着摇了摇头,显然不信。
刘琦咬牙,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悲戚:
“不错,父亲年轻时确实很疼爱我,将我当作下一任继承人培养。”
“可自从我母亲去世后,那后母蔡氏嫁到我家中,便时常以嫡母的身份欺压于我,尤其是在后来生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刘琮后,更是变本加厉,妄图废去我这嫡长子之位。”
“我忍无可忍才将此事禀告给父亲,可父亲他、他竟然惧怕那蔡氏一门在荆州的地位。”
说到这里,刘琦不禁用手捂住了脸,一阵泪水直流而下:
“后母蔡氏主内,膝下尚有刘琮在;她的弟弟蔡瑁主外,更是手握荆州三十万水军,如今的我,在荆州哪里还有活路?”
听着刘琦那声泪俱下的哭诉,曹昂不禁在心中轻叹一声。
虽说蔡氏乃是荆州有名的世家,可刘表毕竟年轻时还有着“单骑入荆州”的壮举,如今到底还是老了,连自己的儿子被欺负都没有办法。
想到这,曹昂又开口道:
“既然你在荆州已无活路,那么天下这般多的诸侯,又为何偏偏会想起来投靠魏公呢?”
刘琦深吸一口气:
“天下诸侯虽多,可能有足够势力自保的却并不多。”
“今日之南方已然无可依之地,而北方虽远,却是战况明朗。”
曹昂不置可否,双手拢袖笑着看向他:
“说说看。”
刘琦沉声道:
“南方有四州,交、荆、益、扬。”
“荆州已无我立足之地;交州地处更是尚在荆州之下,太偏远,不去考虑;益州是好,蜀地易守难攻,且益州之主刘璋算是我的皇叔,可以他的性格……我不认为他能保全如此地利。”
“至于四州中仅剩的江东那边……”
说到此,刘琦不禁苦笑一声:
“江东之主已历三世,三世中两世我荆州都与其有国仇,如何能归顺?”
“所以南方已无我的活路,只有来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