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出现在牛波一跟程哥儿摊位上的时候,程哥儿就没好气的说道:“你再不来我们都要走了。干什么呢?磨磨唧唧日头都上三杆了。”
何垚只能一个劲赔不是,简单交代了一下店里今天有活。
牛波一似乎更能体谅何垚身不由己的处境,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我们出钱,你出人。要跟他们往返腊戍跟佤城中间。不过前期不会太频繁。如果他们的货源充足,按照我的预估,大约一到两个月一趟。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何垚刚表示自己没问题。
程哥儿就接口道:“你只需要把控料子品质,货款我们会直接跟矿主那边交接。咱们先试着做几趟,后面慢慢看。这个你拿着……下次别让我们傻等着。”
说着摸出一部手机,拆下里面的卡丢给何垚,“这是我一个备用机,先拿着用。连个手机都没有,联系你都费劲。上面存了我跟牛老板的联系方式,还有徐二的。万一有个急事,三个人的手机总有一个能打通的。等我们通知,这两天先试试水。”
何垚点点头,然后问道:“那这几天还要带料子过来给两位老板看吗?”
程哥儿看着牛波一。
牛波一想了想,“表现好的可以。这桩买卖还是个未知数,不能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双管齐下吧……”
敲定完这边的事,何垚的心放下大半。
剩下的时间,他也想双管齐下。
男客商卖明料的行为给了他启发。
角湾市场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是以全蒙头的料子为主,明料也有,但是比例只占很少。
何垚现在拥有这方面的条件,想要上手试一试。
如果行得通,那自己跟阿坤以后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他先回了店里,选了一块他稳拿把掐的红皮木那,作为自己第一次试水的试金石。
个头有两块板砖那么大,正常来说重量在三公斤出头,但何垚觉得上手那种压手感要更明显一些。
暗红色的皮壳上,有一道盘踞三分之二的种蟒,蟒上撒松花,松上又黏藓。
种蟒跟松花实打实的好表现。
藓就有点头疼。
虽然都说藓下出高色不假,但皮上生黑藓,必定往玉肉里面走。
即便搏出高色,但色跟藓很容易交缠不清、分开无能,而影响品相从而大大影响价值。
但也不是绝对的。
激发了何垚想要赌一赌这块料子的念头。
其实赌石最主要的就是权衡这些好与坏的皮壳表现,然后做出自己的推断。而解石就是印证、出结果。
就像一个人总怀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等检查报告过程中的那种忐忑、期盼、想知道结果又害怕知道不好的结果,那种复杂矛盾的心路历程。
保险起见,何垚没有第一时间带去加工,而是先带着原石返回了小院。
这块原石店里给出的底价是三千万缅币,折合国币在九万左右。
何垚决定动用那笔帕敢身上赚回来的差价。
顺便跟卡莲交代一声,晚些时候陪自己走一趟钟楼。
然而卡莲并不在房间,也不在院子。
遍寻无果后,何垚只顺利从花池里取回了钱,然后去买了一张缅国不记名电话卡。
这种卡的资费比实名的要贵,但何垚的身份证件早就在电诈园区的时候就被没收了,他是个黑户,没得选。
给两位金主分别“报备”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后,何垚带着料子找去了解石店。
等到解石店的伙计问何垚怎么下刀的时候,何垚有些傻眼。
这个问题,他没想过。
也没接触过,一片空白。
伙计大约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啧啧称奇现在来市场买卖原石的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连解石下刀都没有概念的人,也敢来赌石,真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小心到时候赔的裤衩都不剩。
癞蛤蟆吃天鹅好歹还能等个机会天鹅喝水的时候下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