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瑶抬眼望向了他:&ldo;顾师傅不必存有疑虑,我和小薄荷不是一流。&rdo;顾占海困窘的笑了:&ldo;哦……&rdo;余至瑶板着脸站起来:&ldo;我和顾师傅总算是有点缘分,如今想请顾师傅出去吃顿午饭,不知道顾师傅肯不肯赏我面子。&rdo;顾占海有点犯迷糊:&ldo;呃,余二爷,这怎么好意思……&rdo;余至瑶周身散发出一种压迫力,简直就是把顾占海逼上了汽车。及至两人在酒楼雅间内相对着坐下来了,顾占海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心底也隐隐的有些知觉,怀疑自己这匹千里马是遇上了伯乐。喝下一盅好酒之后,余至瑶周身血液流通,性情也渐渐的活泛起来。脸上很有克制的现出笑容,他扭头咳了一声,然后看着顾占海说道:&ldo;顾师傅,群英武术社是老招牌了,凭你的本领,不该是这种光景。&rdo;顾占海一听这话,百感交集,长叹一声:&ldo;余二爷,您是知道世情的。像我们这种人,想要在天津卫里混下去,就少不得要拜师父认大哥。非得把头低下去,才能捡起钱来。在您面前,我并不是对何老板有怨言。怪只怪我天生木讷,除了拳脚功夫之外,再也不通其它门路。所以偶尔忍饥受穷,也就是难免的了。&rdo;余至瑶伸长手臂,给顾占海斟酒:&ldo;顾师傅,你没有错。做人是该有点骨头的。&rdo;顾占海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忽然有点激动:&ldo;余二爷,旁人都说我是榆木脑袋,可我认定&lso;士为知己者死&rso;。你不让我心悦诚服,纵算是强按下我的头了,我也不能心甘情愿的臣服。&rdo;余至瑶很赞许的点了点头:&ldo;顾师傅,实不相瞒,墙头草也入不了我的眼,我就欣赏你这一身硬气。&rdo;顾占海舔了舔嘴唇,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暗暗的气血上涌。他的确是笨嘴拙舌,又倔头倔脑的不会讨好,所以在何殿英那里,他是相当的不受待见。有时候走投无路了,他也想舍了脸皮做些谄媚之事,可是事到临头,羞耻心占了上风,他还是做不成大老板的狗腿子。此刻面红耳赤的看着余至瑶,他感觉自己又有了尊严。余至瑶不但给了顾占海尊严,还给他找到一处大四合院充作新武术社。社址变更之后,场地扩大,学员人数也急剧增多。练武的孩子,哪有老实的?余二爷那边一个电话打过来要&ldo;借几个人&rdo;,这边立刻就能争先恐后的跑出一批,一个个悍不畏死,指哪打哪。而在打打杀杀中尝到甜头之后,想要把他们拽回头去,那就难了。在赌场球房里吆五喝六多么威风!一个个叼着烟卷敞着小褂,他们无师自通的摆出了混混模样。因为身后有余二爷撑腰,所以他们敢向任何人瞪眼睛。何殿英早就察觉到了余至瑶的异动。顾占海一直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不堪大用,他没想到这家伙会和余至瑶投缘。余至瑶扶植武术社的举动无可指摘,让他没有办法挑剔,想要治一治顾占海,顾占海却又迁离了他的地盘,让他有心无力,鞭长莫及。把心事深深压在心底,他不动声色,决定冷眼旁观。终于,在这一年的初秋时节,顾占海的徒弟和何殿英的手下,在俱乐部里打起来了。开打的原因十分渺小,不值一提。双方一直憋着劲头,如今终于开战,当场就见了血,互相往死里打。顾占海跑到现场想要镇压,可是事到如今,徒弟们在金钱的诱惑和刺激下,已经不听他的命令了。眼看周遭一片混乱,他想自己深受余至瑶的恩惠,此刻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于是镇压不成,他挽起袖子,也加入了战局。顾师傅出马,以一当十;徒弟们受了鼓舞,越发下了狠手,一鼓作气的把何家部下撵了出去。何殿英在天津卫顺风顺水的混到今天,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与此同时,余至瑶正躺在杜芳卿的怀里,享受那温柔乡中的快乐。杜芳卿仿佛是对他颇有好感,他这边略施恩惠,那边就主动过来投怀送抱了。余至瑶其实只是好奇。何殿英先前一度常常提起杜芳卿,满口称赞;他因此知道了杜芳卿的好,但到底是怎么个好法,他非得亲自尝尝滋味才能明白。一番云雨过后,他沉重的翻到旁边,又将软瘫了的杜芳卿扳过来,拱到对方胸前轻轻地嗅。脂粉气息似乎已经渗进了杜芳卿的肌肤里,余至瑶闭着眼睛喃喃说道:&ldo;真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