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断三根针头之后,乔诺打完针了,白嫩嫩的小胳膊上多了一片瘀血,一个小鼓包。
早就满头满身汗的男医生狠狠松了一口气,拿药棉在小鼓包上按一会儿,心有余悸地在乔诺小脑袋上摸摸,艰难地说:“这孩子……真乖……”崩了三根针头愣是一声没吭,而且没等他动手就自己动手把针头拔出来了,吓死人了好么!
男医生掏掏口袋,掏出几粒糖,都塞乖孩子口袋里了。
赵建民一脸怀疑地看着医生,若不是乔诺拉着不让,早在崩第二根针头的时候他就想动手打人了。
男医生觉得自己需要缓缓,就把位置让给了一起来的女医生,自己退到一边拿手帕擦汗。当然,不让也不行,一连崩三根针头,旁边那么多村民都看到了,谁舍得把自家孩子交到他手里!
赵建民从墙角把儿子拽过来,搂怀里,挽袖子。
赵满江转头看乔诺,问:“诺诺,这个药针疼吗?”
乔诺摇摇头,说:“那个叔叔打针不疼,这个阿姨长得好看,打针肯定也不疼。”
旁边一群人都笑了出来,纷纷哄人:“诺诺说的对,真不疼,江江你打了就知道了。”
乔诺走过去扶着赵满江的背,说:“打完针去我家吃西瓜,我家还有松子和榛子,昨天采的,冰柜里冰着呢。你去不去?”
赵满江连连点头:“去,让这个阿姨打完就去!”
女医生抿嘴一乐,针举起,一扎。
赵满江眼睛刷一下就瞪大了,嘴一张就要嚎。
乔诺小手指在人背后一戳:“你别动,要不崩针头。”
赵满江瞪着眼张着嘴一动不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赵建民:“……”今天我儿子出息了,没嚎……
看药送完,乔诺小手指又一戳,松手后退。
拔针。
赵满江:“……嗷嗷嗷,啊啊啊……”
村里人起哄:“江江,打针疼不疼啊?”
赵满江:“呜哇哇……疼……”
赵建民:“嘿,嘿嘿……”疼不疼的,反正是打完了……
乔诺带赵满江回家吃西瓜。
大门从里面插上了,乔诺没叫门,直接爬电线杆跳墙头。
虎大爷正趴在墙根阴凉处的席子上打盹,看到心爱的幼崽跳下来,过去舔了两口,又回到席子上趴下了。
乔诺给虎大爷顺了顺毛,挠了挠下巴,这才去给赵满江开门。
赵满江贴在乔诺另一边跟人进屋。
乔爷爷从冰柜里拿了西瓜和葡萄出来,给赵满江切西瓜吃,问:“江江,打针疼不?”眼睛都红了,肯定哭过了!
赵满江伸手接西瓜,鼻子抽了抽:“疼,可疼可疼了!给我打针的阿姨打得疼,给诺诺打的叔叔打得不疼,折了三根针头都不疼,诺诺自己拔出来的。”
乔爷爷:“……”转头看他孙子。
他孙子赶紧自证清白:“爷爷,我没打医生!”就是一开始条件反射太快了才把针头给崩了,只崩了三根就压制住了!
乔爷爷:“……乖。”小脑袋上摸摸,忧伤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