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断舍离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当时白臻榆揪出错误,说这跟耐心没有关系。并且对吴钦耳提面命地解释了“耐心”的定义,但还有后半句没说出口——与耐心没关系,只与爱有关。他眨了眨眼,从回忆里醒神,发觉时间又走过半格。他不会因为白昊所做的这些而感受到气愤,但是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眼尾挑起薄冰的讥诮,白臻榆面无表情时,气势总是很冷,而底色越与冰雪相融,眉眼的秾艳就越是熠熠生辉,极致的反差几乎让人移不开眼。走过的路人没忍住侧头偷瞄两眼,心里已经在想等下遇到同事要说些什么——公司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帅哥?这么极品,之前竟然没有发现。不过走过时还是十分矜持,只用余光轻轻扫过。冰雪美人穿得很简单,也就是白色卫衣和黑裤子,但就是觉得气质拔群——遇到真正好看的人,的确不会注意到其他。-------------------------------------白昊看到消息时,脸都黑了。白臻榆是在挑衅他么?秘书小心翼翼地递过来茶,被他不耐烦地掀开。手机扔在茶几上,声响彰显着怒气。“他这是什么意思?你快点要他滚上来!”“好”秘书连忙点点头,心里骂道这白昊果真是阴晴不定,刚才还说要将人耗着,现在就怒气满满地变卦!他立马给前台打招呼,让人通知白臻榆上来。白臻榆发的消息相当简单,大致意思是告诉白昊,他等下有事,最多等十分钟,不然他就走了。摆事实讲道理,当然白昊会怎么认为,跟他没有关系。发过消息两分钟,白臻榆掀起眼,瞧见前台接了个电话。紧接着,对方就朝他微笑地走来,说:“白先生,白董会议结束,要您即刻上去。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嗯,多谢。”-------------------------------------礼貌地敲门,白臻榆听见杯子砸地的声音,眼睫颤动了下,径自推门而入。“白董好。”声音不咸不淡,但源于白臻榆声线实在太冷,白昊不但没从这三字感受到任何尊重,反倒是觉察到其中浓浓的讥讽。“白臻榆!”他沉声喊道,眯起眼打量着对方。白臻榆坦然自若地坐下,微扬起头:“白董,有话直说。”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可以叙。白昊揉了揉眉心,他每次看见白臻榆就觉得头疼。聪明但过于直白,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也怪不得,完全不令人喜欢。也不再废话,他扔给白臻榆一份文件:“看看。”不便把右手伸出来,白臻榆把文件放在膝盖上,眼睑静默地低垂着,左手捏着纸页。他是学的经济学,但近几年经济学的发展其实都跟数学推演出来的模型有关,而他是经济与数学双学位毕业的,可想而知,研究成果的价值。白氏最近几年的项目也跟他有点关系,他相当于是指导顾问,这也是白昊对他还比较客气的原因之一。利益才是最大的内驱力。所以白昊把文件给他看并不能让他感受到意外,但如果专门让他来走这一趟,这份文件多少不够份量。看了看项目发展潜力和目前政策倾斜力度,白臻榆没看出问题,他微皱起眉:“怎么了么?”“这是虞洐的项目。”白昊噙着笑,好整以暇地盯着白臻榆看。“正巧,我也有点感兴趣。”微顿几秒,白臻榆将文件轻轻合上,他掀起眼,神情冷漠——他直呼对方姓名:“白昊,你答应我什么?你忘了么?”生病“嘶你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啊。”医生皱起眉,指腹摩挲过笔身,觉得诊断意见也不太好写。他抬头看身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气质文质彬彬,长得也眉清目秀,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傻的,非把伤拖到忒地严重了才上医院?医生叹口气,把病历本递给对方。陈燃起身低声道谢。走到门边,虞洐已经倚着门等半天了,他手机屏幕停留在游戏界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屏幕,面色不虞。见状,陈燃低眸笑笑,十分自然地拉过对方:“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虞洐含糊地“嗯”了声,不太在乎地摁灭屏幕,将手机塞在口袋里,撩起目光看陈燃时,眼尾还恹恹地垂着,瞧着懒散。他问:“怎么样?”“老毛病了。”,陈燃没准备详细说,他猛然记起要保持距离,连带着唇角笑意都敛尽了,“没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