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着后槽牙,愤愤的斜着眼睛往门口一撇,当即脸更紫了。
出去。”
他是极要面子的,更何况是当着赵荣华的面。
宓先生让我来伺候殿下,您现在是想如厕还是想喝些稀粥。”
赵荣华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窘迫,从墙角拿了夜壶,煞有其事地盯着他腰间。
那我掀被子了。”
赵荣华见他羞辱的闭了眼,不禁上前一步,弓腰给他翻了被衾,又要解腰带,却见容祀艰难的扭过头,一字一句呼着热气粗哑道,“你退后些,小心吓着。”
赵荣华依言,果真往后退了两步,素手搭在腰带上,温顺的问,“可以解了吗?”
眼睛闭上。”
容祀说完,便见赵荣华一双小鹿似的的眸眼水灵灵地瞪向自己,他脸都快憋炸了,被她那一眼看来,更是无法忍受,遂怀着脾气斥道,“叫孤发现你半途睁开,孤就挖了你的眼珠。”
赵荣华心里暗气:还当她愿意看人出恭,自觉其美。
他这一通动作,可是如大江奔涌,初始通畅磅礴,最终潺潺缓缓,待熄了火,容祀那厮忍不住吁了口气,紧绷的额角也跟着松懈下来。
胥策接了夜壶,这才安下心来。
顾念着容祀的洁癖,赵荣华特意将手打了三遍香胰,反复冲洗洁净后,这才去端小米百合粥。
谁知容祀眼皮一翻,嘴角禁不住地颤了颤,“孤要沐浴,焚香。”
那我去将胥策胥临喊来。”
赵荣华一人之力,抱不动容祀,更别说将他挪进浴桶。
他们都是粗人,不比你精细能干,只要温水数盆,你洗了帕子替孤擦身便可。”
人都动弹不得了,还是如此矫情,赵荣华虽有怨气,却面上不敢显现,只低头去唤了热水,将柜中的帕子全都取了出来,依次摆在案上。
孤想要个鸳鸯戏水的香囊。”
他哑着嗓音,孩子气般与她讨要。
赵荣华抬眸,对上那浅浅的桃花眼,心脏不禁停跳了一下。
他皮肤极白,像缎子一样,薄唇殷红,鼻梁高挺,细滑的脸上充满了诱惑,这张脸毫无瑕疵,俊美却不女气。
赵荣华避开他的凝视,低头拨弄着帕子,捡出一条芙蓉花的纹样,“殿下,你瞧芙蓉花的花样颜色,在这堆帕子里显得分外清雅,也不知是哪个宫人绣的,当真是好绣功。”
容祀不语,继续盯着她的眉眼。
赵荣华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恰逢热水送了进来,她便转身去湿了帕子,不再搭理那个话题。
容祀心中不虞,一心想着那日晨时在程雍房中看见的鸳鸯交颈香囊,满腔如同灌了酸醋,泡的他又涩又苦,五脏都肿了起来。
掀开被衾,便有一股黏黏的潮热气扑面而来,就像蒸笼甫一打开,笼屉里的包子热腾腾的往外散着热气。
他浑身上下的寝衣都湿透了,黏在身上极其不爽利。
赵荣华解了他的领子,递进去帕子,擦的时候,尽量手指翘起来,擦除咯吱咯吱的水声。
容祀仰着头,眼睛里全是她那粉白的颈子,小扇一样的睫毛,眨一下,他就跟着热一下。
待她低头去给他擦拭肩膀,乌发掻着容祀的下颌,他喉咙微动,张嘴衔住了那领口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