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停了下来,二人的心跳也平复如常。桌子上的闹钟秒针转动着,时针和分针提醒着当下的时间,已是午夜。很晚了,云盏掀眸看向他:“那,我走了?”
周祈年揉揉她的头发:“回去吧,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去游湖吗?”
江城不算是旅游城市,能玩的地方就那几个,卿柳湖算是其中之一,来往游客都很爱泛舟湖上观赏风景。
“嗯,你也早点睡。”云盏离开前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别太想我,很浪费水。”
“……”
周祈年靠在门框目送云盏回到隔壁屋,房门关了好久,他才转身回屋。只是刚转过身就被吓了一跳,背后突然多了个人,一脸幽怨地盯着周祈年。
“大半夜的吓谁啊你?”
廊灯没开,下雨的夜晚月光都被乌云吞噬,晦暗室内,身形高大的陈启隽一声不吭地站在周祈年身后,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显得尤为瘆人。周祈年差点儿一个擒拿把他压在地板上揉擦了。
陈启隽伸手指着周祈年的鼻梁,扼腕痛惜的语气:“四十七分钟,整整四十七分钟!”
周祈年拍开他的手,转身回屋,整个人没皮没骨地仰躺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那张招蜂引蝶的脸此刻没什么表情,甚至说得上是清心寡欲了。陈启隽总有种下一秒周祈年就要削发出家的错觉。
但也应该,只是错觉而已。
因为陈启隽计时了,“云朵在你房间待了整整四十七分钟,你可别告诉我她大晚上到你房间找你是为了和你探讨题目。”
还以为什么四十七分钟呢?
不过,有四十七分钟吗,这么久。
周祈年没计时过,他俩亲一会儿停一会儿的,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蝉鸣声此起彼伏。停下来的时候他会找些乱七八糟的事让自己的注意力从云盏的身上偏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季节了还有蝉鸣,为什么下雨了蝉还会叫。想着想着,云盏又靠了过来。
要说她多喜欢接吻,周祈年不觉得,她应该就是不服输,舌头毫无章法地在他口腔里搅来搅去,用力急切的,牙齿都差点儿磕上他的牙。所以到现在,周祈年被亲的嘴角还隐隐约约的有疼感,被她咬的。
“嗯,”他扫他一眼,“我俩在一起了。”
“我靠,这么突然?”陈启隽惊了,“白天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刚在一起没多久,怎么,我谈恋爱还要和你交代啊?”周祈年从意乱情迷的情潮中清醒过来,还是那个吊儿郎当随性散漫的人,嘴巴没个把门的,浮皮潦草地说,“还是说我得选个黄道吉日再谈恋爱?”
陈启隽抓耳挠腮,纠结无比:“你想过你哥的感受吗?”
闻言周祈年眼风冷淡地扫向他,脸上表情也冷了下来,“云盏和周听澜只是青梅竹马,又不是前男女朋友?我和云盏谈恋爱还得考虑周听澜的想法?”
“不是,”陈启隽托着长音,伸出两只手来,一只手是云盏,另一只手是周祈年,“你哥可是把云朵当做亲妹妹的,现在好了,自个儿的亲弟弟和亲妹妹在一起了,这他妈是什么?这他妈是乱伦啊!!!”
“滚——”周祈年还是踹了他一脚。
陈启隽也不生气,捂着屁股躺在床上,笑得直打滚,笑着笑着又静了下来。房间很安静,谁都没说话,他扭头睨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周祈年,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颚线,流畅利落,哪怕是这种死亡角度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帅哥的。腿很长,因为刚洗完澡,随便穿了件短袖,衣角凌乱地躺在肚子上,能看见蓬勃的腹肌一角。是个身材很好的帅哥。
“在我的记忆里,追云朵的男生没见少过,她打小就很受欢迎。五六岁的时候长得跟年画娃娃似的,那个时候也没现在这么平静淡然,爱哭也爱笑,为了一颗糖能缠我好久,天天跟在我身后喊我哥哥,大院里的男生,口袋里都习惯放几颗糖,为了哄她开心。后来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大家伙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彼此都知道,但没一个敢追她的,因为有你哥在。”
“你哥算得上是孩子王了,他不怎么和我们玩儿,但是他作为哥哥的形象挺屹立不倒的,没人能超过他。因为一遇到事儿,大家就觉得,只要找周听澜就能解决。周听澜放话了,云朵的男朋友最起码要按照他这样的找,所以大家一个个都怂了。”
“可管得住这堆人,管不住外面的人啊。学校里的、隔壁学校的、还有职高的,追她的多了去了。你也说不清是她眼光高还是一心只爱学习,反正一个没答应。你问她为什么不答应,她总是那句,‘我要好好学习’。”
说到这里,陈启隽笑了下,“云朵是真乖,所以大家都深信不疑。但你呢?”话音一转,堪比讨伐的语气了,“你他妈的,不是说你不好,咱俩室友两年多,你什么为人我清楚,但是你他妈的真的很过分,这才几天工夫就追上了我最疼爱的妹妹?而且云朵她怎么就看上了你呢?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给她灌汤了?”
周祈年心道我才是被她灌汤的那个,被她偷亲,还被她压着亲,这能是只爱学习的人干得出来的事吗?她像是情场高手。
“不仅灌汤了,我还给她下蛊了,”周祈年慢悠悠地说,“你要是看我不爽就和我打一架吧?我不还手,毕竟她叫你一声表哥,以后我俩要是结婚了我估摸着也得叫你一声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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