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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世雄少爷总是身穿着中国传统的长衫,总是那么很有派头而又彬彬有礼,对林丽萍也总是那么无微不至地关切和体贴入微。

前天下午,林士杰和夫人,还有林丽萍和高世雄,他们四人在院子小亭子里聊天,突然一阵秋风掠过,冷飕飕的,还把树上的枯叶撕扯下来,扬得满天都是,还撒落了人一身。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世雄少爷高声喊叫道:

&ldo;快把小姐的披风拿来!&rdo;

一个新来的使女急忙跑回房里,把林丽萍的披风拿了来,世雄少爷接过去,先把飘落在林丽萍头发上和身上的几片枯叶轻轻取掉,然后把披风轻轻披在了林丽萍身上。

当时,看得出来,林丽萍很是感动。

她望着世雄表兄,一股暖流从她心底喷涌而出。长时间来,她作为林士杰的女儿,作为忘掉了自己祖宗的&ldo;假东洋鬼子&rdo;、&ldo;卖国贼&rdo;、&ldo;汉奸&rdo;的女儿,在外面她感到自卑,抬不起头来,不敢跟人说话,不敢与人交往,经常是忧心忡忡,郁郁寡欢,心上时时像沉压着一块沉重而冰凉的大石板似的,打不起精神;在家里,更是寡言少语,生活在阴冷森然的气氛中,有着一种极度的压抑感和被禁铜感。她年龄不大,但心早已经冻结成冰砣,心田也早已经变成沉滞、枯涩而麻木的板结块,成了一片被遗弃的冷落的荒地。可今天,不知怎么,她感受到了一场意外而来的、温煦细润的春雨的沐浴,冻结的冰陀被消融开来,沉滞、枯涩而麻木的板结的硬块被滋润,被遗弃的冷落的荒地涌动起了骚动的春潮的暖流。她两眼泪盈盈地闪灼着感激的目光;很快地,感激的目光又转换成了充满深切情意的目光。

就从这里,两颗心融合在了一起。尤其是对于林丽萍来说,她的心,她的那颗柔弱的心,已经被融化在了幸福的狂烈的情潮之中了。

昨天晚上,她看完《哈姆雷特》,又看《罗米欧与朱丽叶》,尤其是看《罗米欧与朱丽叶》,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与世雄表兄就和罗米欧与朱丽叶一样情长意深,不过她和世雄表兄要比罗米欧和朱丽叶幸福多了,在她和世雄表兄之间不存在有家族世仇这个悲剧因素。尽管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家和姑妈家也曾以仇人相视过,姑妈、姑父曾双双哭天喊地痛骂过父亲是&ldo;喂不亲的狼崽子&rdo;,发誓再不认父亲这个弟弟,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她们家和姑妈家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芥蒂了,而且比闹矛盾之前更为亲密。她和世雄表兄的婚事,是父亲,肯定还有姑妈,一手撮合的,所以,肯定不会有罗米欧与朱丽叶那样的悲剧,有的只是罗米欧与朱丽叶那样的坚贞深挚的爱情。

林丽萍越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特别幸福,觉得命运之神对自己并不是像以前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公平,那样残酷无情,命运之神对自己还是宽厚仁慈的。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呀,可敬的命运之神!

林丽萍沉浸在极度的幸福之中,她整个身心乃至每个细胞,都洋溢着无比的甜美,无比的自豪和欢乐。

你看,她现在睡着,在睡梦中,都在体味着这幸福的甜美,体味着这由幸福而激发起的自豪与欢乐。你看她,容光那么鲜丽,脸色泛着桃红,嘴角微微咧着,在甜蜜地笑着,嘴唇还在微微地嚅动着,在一张一合地翕动着,在喃喃地轻轻说着什么。

是在说梦话。

是在做梦。

啊,林丽萍梦见什么了,这么高兴?

林丽萍梦见她和她的世雄表兄在一起。

梦中,林丽萍和她的世雄表兄在游山逛水,他们沿着一条空荡荡的大马路走着,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又走到了一座桥上,好像是栈桥。对,完全对!就是栈桥。你看这石基水泥面,你看这铁柱,你看这铺在一起的宽而厚的木板,不是有名的栈桥,又是什么?!世雄表兄真行!&rdo;他就像是在这胶州湾土生土长的&ldo;老青岛&rdo;似的,佩侃而谈地给林丽萍介绍着栈桥:

&ldo;……据说,一百多年前,这里是几个渔村,都属于当时的即墨县管辖。到了光绪十七年,也就是公元一八九一年,登州镇总兵章高元奉调而来此驻守,他用旅顺口船厂的钢材,在这里就搭起了这座栈桥。&rdo;

关于栈桥的历史情况,林丽萍也知道,她是前几天在翻阅世雄表兄拿来的杂志时,从一本杂志里的一篇讲述有关青岛的文章中看到的。

世雄表兄接着讲道:&ldo;不过,那个时候的栈桥,完全是木头的,也就三百多米长,是专供泊船而用的。德国人占了青岛后,把这桥加以延长,分为南北两段。北边一段,是石基水泥面;南面一段,下立铁柱,上铺木板,并设置了铁轨,当作了军用码头……&rdo;

世雄表兄讲的,完全就是林丽萍在那本杂志的那篇文章里所看到的描述。

世雄表兄还吟诵起了那篇文章里引用的一首来经说明何人何时所作的诗:

烟水苍茫月色迷,

渔舟晚归栈桥西,

乘凉每至黄昏后,

人倚栏杆水拍堤。

这首诗显然是那位诗人即兴而作,还是很有那么一点妙趣盎然的味儿。在读那篇文章的时候,林丽萍还专门把这首诗反复吟诵了几遍,所以记得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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