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什么情况?”翁璟妩问她。明月道:“奴婢方才去瞧了眼,那舢板上除了船夫外,还有一个孩子和年轻姑娘,好像说是他们的船遇上水寇抢劫了,她们乘小船才得以逃脱,其他人便不知晓情况了。”
翁璟妩闻言,下船走到船窗后,略一探头往船尾望去。
远远望去,之间一艘小舢板在靠近大船,上边有隐约可见三人。
谨慎起见,需得一一盘问,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能让舢板靠船。
翁璟妩想起上辈子听到的消息。
自朝廷派兵去邕州剿匪失利后,邕州的贼寇更加猖狂,不仅是陆路,便是水路都是时常出没贼寇。
不知想到了什么,翁璟妩犹豫了一下后,吩咐明月:“我出去瞧一瞧,你好生看着澜哥儿。”
说着,她把外衫取来穿上,再而扶了扶松散的发髻。
从船舱中出去,走过船廊,到了船尾。
虽然舢板上就几人,但船尾一众将士也是严峻以待。
谢玦就站在船廊出口的一丈外,他身旁有将士见了娘子出来了,便低声与他说了一声。
谢玦转回头望去,翁璟妩已经快走到了他的身旁了。
待走近后,他问:“你怎么出来了?”
翁璟妩道:“我也出来瞧一瞧。”
说着,依着船上的灯火,看清了下半舢板上的人。
那船夫是个约莫四十来岁,模样憨厚,然后男孩大概是岁,白白嫩嫩的,那年轻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柔柔弱弱,很是漂亮。
那男孩依偎着姑娘,显然很是害怕。
有将士在与那船夫交涉,船夫道:“我家主子在岳州经营商行,此番带着公子和姑娘是去金都进货,不巧回来的时候遇上了水寇,为保公子和姑娘的安全,便让小的划舢板先带着二位主子离开了。”
那船上又传来姑娘家哭中带着颤抖的嗓音:“求求各位军爷去救救我阿爹,只要救了我阿爹,我们定然会重金酬谢。”
她的说话还带着地方口音,应该是岳州的口音。
不多时,金校尉走了过来,询问谢玦的意见,问是否救助。
谢玦沉吟了一会,道:“先把人拉上来,寻一处河滩先停船,等天亮再派人去一探虚实。”
夜间贸然营救风险极大。
第一,不知那几人说的是真是假。
第二,夜晚凶险,而水寇熟悉水性,在晚上只会对他们更有利。
谢玦自是不可能为了另外不知生死的人而白白折损了自己人。
他们两艘船,人数众多,且还挂着官家的旗子,水寇自是不敢轻易出手。
那几人被拉上了船,那年轻姑娘一眼就瞧见了在人群中站着的谢玦,哭红着一双眼就要跑过来,但却被拦下,她索性在那头直接跪下:“求求大人派人去救救我阿爹他们,我给大人你磕头了。”
说着,用力地磕着头,俨然是一个孝女。
就是一旁的男孩也跪了下来,哭着求道:“求大人救救我们阿爹!”
金校尉厉声道:“我们大人已经吩咐过,天亮后会去查看。”
“天亮后就来不及了!”姑娘哭道。
谢玦冷漠地瞧了一眼那姐弟二人,道:“若是不想待,便下船。”
那男孩忽然道:“可你们官兵不是应该要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吗?!”
翁璟妩瞧了身旁的谢玦一眼,只听他沉静的道:“是可以保护,但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而去送死。”
说罢,转身与身旁的妻子道:“我们进去。”
翁璟妩点了头,随他一同入了船廊,依旧可以听见外边那对姐弟的哀求声。
她琢磨了一下,说道:“可能是我多虑了吧,但我听说这水上的贼寇多为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