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这麽说,忍不住笑出来。他就听着我浅浅的笑声,柔柔的叹息。
没办法再拖延下去,开庭的时间真的确定了,就算是动用了关系,还是不能再更改了。
我爸爸看着我大师兄三师兄,他们有自信,我一定会没事。就算是开庭了,我们也有充分的证据,我最终也会无罪释放。
开庭了,我看着庭审下边的人群,座位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大多数都是我的亲戚,我的师兄弟,学员们,伊家没有来人,我就连伊志的身影都找不到。皱紧眉头,昨天他再三确认我的开庭时间,为什麽还没有来?他说一定要来的。
伊志出门的时候,被门口的两个仆人挡住了。
&ldo;混蛋,给我让开。&rdo;
伊志看着时间,就快到点了,他在不赶过去,安舒就危险了。他说要帮他的,现在拦着他不让他去,安舒要怎麽办?他会有什麽结果?
&ldo;少爷,老爷有命令,今天说什麽也不让您出去。&rdo;
伊志勃然大怒,他还对他父亲一直都很尊重,就算安舒说,是他父亲的诬陷,才会有这一处的官司,他就算是相信安舒是清白的,但是绝对不相信,他父亲是这种卑鄙小人。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他父亲,要至安舒於死地,什麽招数都用上了。
那是他最喜爱的人,那是他到什麽时候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就算是他父亲下命令,他一定要去,一定要帮安舒洗刷冤屈。
这个时候,也不能讲什麽了,架式摆好,一个直拳,就打倒了一个仆人,那个仆人还在愣神的时候,一脚就把他踹飞。大摇大摆的,这就出门了。
他以为,就只有这两个人阻拦他,没有想到,他出门就看见一二十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站在大门口,别说是他了,就连一只小鸟都飞不过去。
就算是拼死了,也要闯过去。
伊志微微弯腰,他是安舒一手交出来的,他学会很多安舒密不外传的招数,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对他也不敢下死手,一定可以闯出去。
&ldo;百岁,你出不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安舒统一战线。你是我儿子,怎麽可以帮助外人?&rdo;
伊丰站在门口,就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嚣张跋扈。
&ldo;爸,你怎麽可以这样啊,我不是已经和他分手了吗?你为什麽还要把他往死里整?放他一马不就行了吗?他妈妈都住院了,他也丢了工作,你还想怎麽样?&rdo;
&ldo;他差一点害死我三女儿,还打断了我儿子的肋骨,差一点把我儿子拐跑,我可能轻易饶了他吗?他妈妈住院了,你三姐还在医院里呢,谁给他讨公道了?我盯他不是一天了,他频繁和客户吃饭,这里边一定有猫腻,他被起诉,是他自己走的,不怪我苦苦紧逼。他身处肥职,谁能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你就敢保证他没有吃回扣吗?你说和他分手了,为什麽还要到医院去找他?为什麽还和他纠缠不清?你要是和他分手,现在就出国,到国外去读大学。和他断了干净利落。别骗我了,你能对他死心吗?你要是敢说,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和他见面,也不再和他纠缠不清,我马上就撤诉。&rdo;
伊志气急败坏,他没有想到,现在他爸爸威胁他。
&ldo;分手了就分手了,那还能有什麽以後?我才不去国外上大学,我们都没关系了,你何必再用他来和我讲条件?那是在害他。你这是诬陷,有一天事情查清楚了,我们也会背官司。他不是那种人,我了解他的,你要是不信,你就去问问他的同事,看看他的人品到底如何?&rdo;
伊志和他父亲大吼着,这让伊丰很不高兴,到了现在,他儿子的心还在安舒的身上。嘴上说断了,有什麽用,唯有斩糙除根,把安舒彻底的弄垮,让安舒完全消失在伊志的生活,伊志才会回归正轨。
也就是说,安舒,必须除掉。多留一天,危险就多一份。他们伊家的香火,这个家族的传承,就在安舒的身上。
&ldo;哼,反过头来和我打官司?他还没有那个能耐。你不去,不答应我,今天我就把他送进监狱,让他一败涂地,身败名裂。&rdo;
伊丰转身就要上楼,对手下人一挥手。
&ldo;他要是硬闯的话,就把他绑了,让他哪也去不了。明天就把他送上飞机。&rdo;
&ldo;爸,你放过安舒,你别毁了他。他还年轻,他有大好的前程,你把他送进监狱,他出来之後还能做什麽?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去国外,我不会再和他见面了,这你满意了?&rdo;
那些个保镖往前簇拥,要抓到伊志,看样子,今天说什麽他也是走不出去了。
伊志着急,他不去的话,安舒就会被送进监狱。安舒的下半生,都抓在伊丰的手里,实在挣脱不了,和伊丰说道理也讲不通,伊志被逼无奈,也只有大吼着,妥协。
伊丰站在楼梯口,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儿子。伊志都快哭了,眼圈红了,可是还是倔强的站在那,就像是一只被抓到的野兽,愤愤不平,又被逼无奈的妥协。眼神里带着凶狠,带着哀伤。
这是他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和他做父亲的反目成仇?安舒,留你不得。
他不在乎他父亲的苦口婆心,关心的永远是那个男人,怕他以後的日子不好过,怕他的骄傲难忍这种羞辱,怕他前程堪忧,在伊志的心理,安舒恐怕早已超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