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从哪里开始呢?你的左手,还是右手?&rdo;棠兴致勃勃,&ldo;残了就不好玩了,要不先陪我的这些小朋友们玩玩?&rdo;
棠眷养的打手,黑皮肤,身材高大,手持武器,陆铮赤手空拳,只能闪躲,无法还击。
棠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从仆人手中接过一把手枪,推入子弹,上膛。枪口瞄了瞄他的眉心,又微微摇头,向下移到膝盖。
太快结束的游戏会显得乏味,当他厌倦了这款游戏后,子弹就会穿过陆铮的眉心,结束这一切。
这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他慢悠悠瞄准的时间里,陆铮已经找到空档,穿过一名抬手攻击的保镖腋下,将其重重摔倒在地。
精彩。棠忍不住要为他喝彩,这个男人的身手果然很好,药物几乎对他没有一点影响,赤手空拳被围攻下还能放倒他的一个人。是时候为游戏增添难度了。
举起的手枪轻叩扳机,噗一声闷响,陆铮的身体一矮,猛地向前趔趄而去。一汩鲜红从他的膝盖溢出。
捂着耳朵的素问身体猛的一颤。
她一定是听见了,大颗的泪水从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她想要放开手,可是于事无补,除了让他担心,没有任何帮助。
同一时间,单膝跪地的陆铮亦分心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只是一转之间,情势逆转,陆铮的背上已经遭受重重的一击。他唾了口血沫,堪堪抬起手臂架住对方接踵而来的第二记重击,然而血肉之躯如何与金属武器抗衡,他趔趄着躲闪,节节败退,已经险象环生。
越来越多的伤痕出现在他身上,素问听得清频繁的闷哼,肌肉被重击,甚至骨骼断裂的声音。她快要疯了,恨不得此刻有一把枪,直接结束了她的生命,她终于抑制不住,脆弱不堪,&ldo;呜&rdo;的哭出了声。她怎么样无所谓,可这个男人是她的灵魂,她的生命,她的全部,她不能任由别人践踏她的全部,还视而不见。
素问再没有力气,一点一点松开了捂住耳朵的双手。
陆铮无力的跪在地上,艰难喘息:&ldo;不要听,也不要看,你答应过我的。&rdo;
&ldo;不……&rdo;她闭着眼,眼泪沾满了脸颊。
&ldo;还有,不要哭。&rdo;他淡淡的说。
这游戏……越来越乏味了。棠不知为何,突然失了兴趣,枪口点一点陆铮,再点点素问:&ldo;下地狱去,你们再做对苦命鸳鸯也不迟。&rdo;
就在棠将枪口对准陆铮的眉心,准备结束这个游戏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声‐‐&ldo;轰隆&rdo;!
&ldo;怎么回事?&rdo;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石墙倒塌的震荡,屋内的人齐齐回头,只见一辆改装军用越野车直冲进来,像头凶悍的野兽,破门而入,碾过庭院里的热带植物,一路来势汹汹,似乎就要撞进这间不堪一击的狭小房间。
引擎声轰隆隆在耳畔震响,对方显然不打算减速,反应过来的保镖们纷纷举枪,向车前窗上扫she。
一枚圆形火箭筒被架设在窗上,在众人识别之际,一声轰隆巨响,震得脚下的地面都一阵轻颤,弹药爆破,火焰&ldo;噌&rdo;的窜起,扑面烧向地面上一切糙木及生命。
刹那间同呼声叫嚣声四处响起,整间房屋的半壁石壁轰然倒塌,沉重的响声与炸飞的石片,整个地面陷入半寸入土。
&ldo;对方的火力太强了!&rdo;
棠的保镖欲上前保护棠撤退。这时,跪着的陆铮突然弹起,强悍的手臂快速而精准的来到棠面前,抓住他持枪的左手。
&ldo;嘭嘭&rdo;两声枪响,皆对着屋顶打空了,下一秒,陆铮加大力气,劈开他握枪的手指,棠痛呼,只觉食指生生被人折断,陆铮抽掉他的抢,同一时间,另一只手狠狠扼住棠额脖颈,掐着他的脖子,将枪口顶到了他的脑门上。
&ldo;全都不许动‐‐&rdo;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打乱阵脚的保镖们反应过来,把枪对准陆铮时,一切已经晚了。他们的首领在他手中,情势瞬间逆转。
而面对庭院的一整面石墙都被火箭筒炸的一干二净,阳光毫无阻拦的直she进来,明晃晃的大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军用越野车的车头抵在断壁的墙根上,从车上跳下一人,身量矮小,但灵敏的很,像只小猴儿,肩上扛着那只重量型武器,咧着嘴呵呵的笑。
陆铮和其他人一样怔怔的看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日光之下,看清他的容颜,赫然是昨夜在港口为自己开车的少年。当时急切的陆铮完全没有留意过他,只以为他是棠手下跑腿的一个小孩,怎会想到他有如此好的身手?他又为什么要帮自己?
少年像模像样的端起枪,向他解释:&ldo;我叫毕,跟你一样,是特种兵。在之前的扫荡行动中,和你们中国特种兵合作过,你们的&lso;雪狼&rso;救过我一命,我是来还他的人情的。&rdo;
是顾淮安……?
狼牙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撤出泰国境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没想到,顾淮安还给他留了这么一招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