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兵力二十万,河溪关兵力也是二十万,从数量上看双方相当,但凤辟宁是据坚城而守,江充是攻坚,双方优劣之势不说自明。
江充在离城二十里下寨,扎住营寨之后,召集众将商议。
两位先锋徐堇峻和邱元顺建功心切,请求带兵直接攻城。
当年梅化成和林湔随着李正坤征万灵国,二将都捞到一个城隍当,梅化成在天鹅堡做城隍,林湔在魔沙堡做城隍,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吃香喝辣,好不自由逍遥,五华山十营的领兵校尉每每谈起都羡慕得要命,现在徐堇峻和邱元顺也得到这样的机会,作为先锋官跟着大将军江充来征讨阴廷,岂有不争取早日立功的道理?
因此,二将坚决请战。
江充明白二鬼的心思,但河溪关城坚墙厚,担心首战失利,动摇军心,便不允二将所请。
炮营校尉脱厄忒斯巴道:“河溪关城墙虽厚,但经不住末将大炮轰击,请元帅准许末将带着炮营先轰开城墙,徐将军和邱将军再带兵冲锋,定能将河溪关城一举拔除。”
江充问余元奉的意见,余元奉跟河溪关守将凤辟宁相识,也知其武艺高强,十分骁勇,便道:
“脱厄忒斯巴将军所说不无道理,但本将军认为,我军行军数百里,河溪城又是黄背山下来阴廷第一座防守之城,凤辟宁定然早已广派斥侯,侦知我军动向和虚实。我跟凤辟宁相识,此鬼虽是武将,但亦善谋略,要不然阴廷也不会让他来镇守此处,抵御我军首轮攻击。明日由本将军带兵到城下搦战,凤辟宁必定出战,我跟他阵前说话,可试着劝其来降,如果劝降不成,我便跟他厮杀一场,探一探他的虚实,然后再作计较。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江充道:“余将军此法甚好,明日便劳将军出战,本帅带着众位将军给余将军了阵。”
次日一早,三军用饭,饭毕分三路冲至河溪关城下,扎住阵脚。
五华山军副将余元奉,身穿金甲,胯下一匹踏雪乌骓马,手握一杆亮得晃眼的烂银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带着一路兵马,从阵中而出,直奔河溪关西门城楼之下,命兵士往城上呼道:
“五华山征讨军副将、故鬼余元奉将军来访,请阴廷河溪关城守将凤辟宁将军出城相见。”
不多时,只闻一阵急促的鼓响,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从门内冲出一彪兵马,约有五千之众,个个盔甲鲜亮,兵器严整,打着一面赫红色大旗,正中绣着一个大大的“凤”字。
五千军兵冲过吊桥,在五华山军对面压住阵脚,中间荡开,从后面缓辔走出一将,黑盔黑甲,胯下骑着一匹纯赤色的马,手握一柄三尖两刃刀的兵器。
此将正是阴廷河溪关城守将凤辟宁。
余元奉将枪横在鞍上,抱拳道:
“凤将军请了!你我一别几十年,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面。正所谓攻守相易,世事无常,如今本将军脱离阴廷,归于五华王李正坤王爷麾下,王爷袒腹露心,推诚相待,共享富贵,际遇之隆,实非阴廷可比。现我军有五十余万之众,还有数百门大炮,要由此拔城东去,直奔阴京平都山,凤将军深谙战阵,当知我军势不可挡,何不打开城门,迎接王师,稳保富贵!你我也能全旧识之谊,共侍一主,共建伟业,岂不善哉幸哉!望凤将军三思。”
余元奉故意将二十万大军说成五十万,乃是为了虚张声势,吓唬凤辟宁。
这都是打战的套路,凤辟宁作为经验丰富的大将,哪有不明白之理,当下哈哈大笑:
“余元奉小鬼儿,休得花言巧语,不知廉耻二字!尔深受朝廷厚恩,得国师爷和蒋王爷拔擢之恩,不思报效,却投贼反叛,本将军恨不能生啖尔之血肉,方能解气!废话少说,有本领,先赢过本将军手中三尖两刃刀!”
一夹胯下马,便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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