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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催眠功（第1页）

苏伯阿看一眼马援，继续说道：“吴王夫差励精图治，每日吃饭都让侍从在门口，大喊‘父王的仇，你忘记了吗？’吴王夫差则会停下吃饭，转头道，‘杀父之仇，不会忘。’他倒是盖世英雄豪杰，与项羽有得一比，只用三年时间，亲手操练出来的万余精兵，打败越王勾践举国之兵的侵袭，夫椒之战，打得勾践只剩下五千兵马，还被包围在会稽山，越国已到亡国关头。然而此时吴王夫差心软了，他听到越王勾践愿意跪地乞降，还愿意做他的奴仆。夫差便将他发过的誓言忘记了，没有消灭越国，只是将勾践与他的王后，带回吴国都城做他的养马的奴仆。越国则对吴国恭顺有加，进献了无数珍宝美女，欧治子的另两柄宝剑紫电青霜亦被进献予吴王夫差。勾践做最低贱的事，甚至在吴王夫差重病时，用嘴尝夫差的粪便。勾践还笑道，‘吴王，你的粪便已有臭味，那便不打紧，身体已是好转，过不了几日又会生龙活虎。’你们谁能在敌人面前做如此不堪之事啊？”

卫飒回道：“马都头说得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就算战死沙场，也决不投降，项羽就算死了，也是千古流芳的英雄。”

强华赞叹道：“勾践能尝大便，我最欣赏他这一点。若是我为了报仇，学先辈，舔燕王痔疮又如何。”

韩子亦道：“其他还好说，叫我投降后，将家里的财物、美女，全部送给仇人，那还不如自己一死了之，眼不见为净。”

邳彤说道：“我嘛，就会乘机杀死吴王夫差，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好不容易近到敌人身旁，还不一掌拍死他。六师兄对不对啊？”

众人争辩中时，马援摇头道：“岂能说越王勾践非大丈夫是也，他可比吴王夫差，当得起英雄称号。卧薪尝胆的越国，是以小国而成为春秋五霸的，与其他春秋霸主截然不同。说句忤逆的话，越王勾践便是汉高祖，吴王夫差就是项羽，大汉的千秋功业，便是如勾践般的汉高祖开创的呀。”

卫飒不服道：“夫差酒色之徒，项羽当是千古勇将，这两人岂能相提并论。谁也不能破坏我心目中项羽的形象，否则老六定要与他一较高低。”

一言不合，众人便吵闹起来，苏伯阿却环顾左右的刘秀、刘玄，问道：“老十，老十三，你们若是在当是会如何自处？”此言一出，严光明白师傅是要考较两位潜龙，看到底谁说得有理？不由侧耳倾听刘秀与刘玄的回答。

刘玄小脸严肃着，回道：“徒儿，定以勾践为楷模，英雄不问出处，投降作践自己，虽不为人耻，若能换来最后胜利，刘玄愿意舍得一身剐，拼了吧。”

刘秀嘿嘿苦笑，无奈中说道：“老十三，可没有这么伟大，家里有大哥、二哥出头，在外有十二位师兄挡在前面。再怎么说，品尝苦药的好差事，理应留给六师兄，他要当项羽，乃真英雄嘛。”

卫飒大急，恼怒道：“十三师弟，你怎么说话的，宁折不弯的项羽会吃大便吗？”

“哈哈哈哈！”众人一起大笑，江湖豪客般无所顾忌，让十几名跑堂的，个个心惊胆战，怕是又有祸事上门。

苏伯阿没有深究刘秀与刘玄的言语，此时的两位小孩，还未定性，言语只是胡言乱语，真的发掘内心的话，还是刘秀讲了真话。可怕的事，唯有到生死关头，才能看出他如何选择的，平时的英雄气概，做不得数。

苏伯阿轻叱道：“都别笑闹了，人家方才死了五名同伴，这里岂是笑的时候，还是听我讲下去。”

稍许停顿片刻，苏伯阿说道：“吴王夫差终于将越王勾践放回越国了，那勾践在诸暨小溪处寻得一名绝世美女，进献给吴王夫差，这位美女就叫西施。她便是为了勾践派到吴王夫差身边的‘暗影’，是为不惜牺牲色相，而霍乱吴国的妖女。吴王对她最为疼爱，将无数金银珠宝钱财花在西施身上，建造了琼阁玉池，将吴国国力掏空。那柄青霜剑亦赠予爱妃西施。夫差、西施把酒尽欢，醉生梦死中紫电与青霜对舞。夫差哪里想到这一切皆是虚幻的美丽，所有的恩爱全部是假的。最终吴王夫差被越王勾践打败，并且勾践只许夫差投降苟活，定要灭掉吴国。吴王夫差无颜以对祖先以及劝诫他的忠臣伍子胥，剖腹自尽了，他为了到酒泉之下，不看见祖先的面容，让手下的臣子将他的两只眼睛挖掉了，跟随夫差一起自尽的还有九名吴国的忠臣。”

苏伯阿深深的叹息一声，思绪飘渺似回到久远的春秋战国，荡气回肠中，血雨腥风间，无数英雄男儿励志的时代。壮志满怀，又徒呼奈何，天命不可违，浩瀚气概，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刘秀问道：“师傅，那紫电青霜剑呢？”

阴丽华急道：“苏巨人，西施呢？她后来如何？”

苏伯阿慢悠悠的说道：“马都头手中的残月刀，便是吴王夫差，自杀使的那柄刀，残月刀是不详之物，马都头，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你还是不要使了。”

马援哈哈一笑道：“苏巨人，大丈夫光明磊落，何患无忧呢？生时快意恩仇便足矣，死当是惊天泣鬼神。岂能被怪力乱神左右自己的行为呢。”

苏伯阿低头沉思，人有思想，不已他人的意志为转移。甚多事物，都是人更改的天格地纬，谶纬亦是如此，只能参考旁观，若是沉迷进去便是邪道。便像汉高祖刘邦，已是九死一生，还能一飞冲天，成就千古霸业。输赢有时就在人心念意志一线之间，他心情不由豁然开朗，不再为将来的事担心，以后发生的事情，便由徒弟们自己解决。

苏伯阿瞧着马援的面相，心里开始帮马援看相起来，复又转醒，哈哈大笑道：“马都头，是老夫想歪了，你是个有志气的男儿，将来的事情，定能靠自己把握。别人可以三岁定终身，你却是个列外。若是有人给你看过相，老夫告诉你，皆不准的。你的天格便在你自己心里，人定胜天这句话，便是套在你的身上。”

马援傲然道：“大哥马况，要我跟随着他，靠家族以及祖先的名声，以后也能当上二千石的大官。我却不愿如此，大丈夫当要靠自己努力，就算做一名县衙里的都尉我也甚是满足，将来的前途我还是靠自己去闯。”

刘秀插话道：“马脸，别自吹了，有大哥罩着多好。我便是事事听大哥的，大哥叫我拜师，我便拜师，若是大哥叫我品尝苦药，我眉头都不眨一下，一口吞进去。我看你定是得罪大哥了，逃出家门，躲避灾祸是吗？”

马援苦着脸道：“小孟尝刘秀，有一点被你猜中了，我是与大哥吵了一架，逃出家门的。”

阴丽华急道：“马都头，你别说出来，让我猜猜看。嗯······”阴丽华近到马援身旁，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究马援的举动，开口道：“哼，马援，你不是好人，嫌弃人家是吗？”

马援大惊失色，站起来道：“啊，这也看得出来。我我我是为了练功嘛，有了娘子，真气岂不要泄了吗？”

阴识点头道：“马兄，说得有理，男儿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小弟支持你。”

阴兴取笑道：“马兄，你又不是阴阳派传人，要等到修炼大功告成，方能圆房，是不是遇见个驴脸呢？”

马援的一张马脸急出汗来，急道：“没有没有，哪有这么可怕，就是个子高了一点，我看了一眼就吓怕了。连夜逃出家门，就算一辈子不回家，我也不愿娶她过门。”

刘秀最喜欢恶作剧了，一听此言，来劲了，笑嘻嘻问道：“马兄长，那是谁家的闺女啊？到底有多高呢？说来听听嘛。”

刘秀的话语似有魔力，马援原本不可告人的话语，脱口而出：“哦，她是关外富家女，万金当铺便是他们家的。她叫万千金，身高足有八尺开外，这叫愚兄情何以堪啊。就算再有钱，是皇帝的闺女，愚兄定是不要。”马援握紧拳头，紧咬牙关，心里暗自发誓了无数遍，此生就算出家做道士，也要将这门婚事退了。

刘秀叹道：“哎，小孟尝刘秀要做道士，便要积攒功德，成人之美的事，便包在小道士刘秀身上。马援兄，你与万千金的姻缘当是天注定，这辈子逃不了的。嘿嘿嘿嘿！”

马援遇见这个活宝，唯有苦笑，一张马脸拉得更长了，后悔异常，适才为何脱口而出，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告诉诸多人，这个秘密连这里的朋友都没告诉过，今日怎么回事？莫非刘秀使出催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