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谁也没有聊糟心事,郁清就给外婆说最近的趣事,有舅妈在旁边说好话,餐桌上的氛围十分好。
中途,郁清想了好久,对外婆说:“外婆,我……结婚了。”
外婆吓了一跳,笑容缓缓淡下:“结婚?”
舅妈也觉得不可思议,“囡囡,你不是刚毕业?怎么就结婚了?”
郁清为了让两人放心,用了温择叙对外的那套说辞:“他是我爸同事的儿子,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一直在交往,最近决定结婚的。”
外婆不确定问:“荆志的同事?”
郁清:“嗯,他爸爸是京北大学的教授。”
“你爸爸介绍人我是放心的。”外婆叹气,“你爸爸和你妈妈是两路人,日子过不到一起,你爸心是好的,你别听你妈胡说,有空多回去看看你爸爸。”
外婆深知女儿亏欠外孙女太多,不好意思提要求,只要能够健康幸福就好。
舅妈看准时机插话:“结婚是好事,以后有机会一块儿吃饭。”
外婆:“对,下次带来见外婆。”
郁清露出笑容:“好!”
心里的感觉很微妙。
虽然结婚很匆忙,可她还是想被祝福的,特别是在意的人。
在离开前,郁清借口去卫生间把账结了,然后把外婆和舅妈送回医院和舅舅碰头,再送他们去高铁站。
郁清站在高铁站门口,随着外婆离开,心里空空的。
外婆的病是不能根治了,选择回老家,去村里养病,郁清也明白外婆的用意。
那片土地养育了外婆,外婆想沉眠在故里。
郁清怅然若失地叹气,漫无目的地走着。
六点半,温择叙给郁清打来电话,才想起她出门没给温择叙报备。
郁清急急接起:“对不起,我今天出门聚餐了,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温择叙没任何责怪:“结束了?”
郁清:“嗯……”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温择叙说:“在哪?我去接你。”
郁清看了看四周,站在天桥上,看了眼对面的路标:“现在是高峰期,会堵车。”
温择叙:“我坐地铁去接你。”
郁清扶着围栏,看着天边渐暗的天光,想到有人正提着灯来接她。
她粲然一笑说:“我在天街一路等你。”
以往她肯定不愿意麻烦别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很想让温择叙来接她。
温择叙:“二十分钟后到。”
郁清挂断电话沿着天街路走去地铁口,打开手机软件,用手指画了一幅黄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