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子诚。布政使、提刑司、指挥使、各府各县官员们地礼物如何处置,还有王府门外围集的那帮权贵名士又该如何对待?&rdo;袁宗皋现在非常的兴奋,但也觉得有些苦恼。
&ldo;娘娘与世子怎么说。&rdo;张信微微知道,趋炎附势乃是人之常情,如果那些人没来才是件奇怪的事情呢。
&ldo;说让我们斟酌处理。&rdo;袁宗皋笑道,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两人谁还有心情理会这些琐事,肯定在暖春阁憧憬以后美好的生活。
&ldo;那袁先生的意思是?&rdo;如果不是袁宗皋硬拉着来,张信根本没有兴趣管这些事情,准备去找朱厚联络感情呢。
&ldo;怎么说也是乡里乡亲地,礼物可以收下,把人劝退即可。&rdo;袁宗皋沉吟之后说道,觉得这样处置还算妥当。
&ldo;袁先生,如果这样做,会不会让人认为世子这是在大肆敛财啊?&rdo;张信好心提醒道:&ldo;须知现在迎驾礼官还未到,世子尚未进京登基,不知朝廷大臣得知此事后会怎么想,要注意其中影响。&rdo;
&ldo;子诚提醒的是,我差点误了世子的声誉,真是该死之极。&rdo;袁宗皋醒悟说道,这两天太过兴奋,使得脑子也有些糊涂起来,可以体谅。
&ldo;陆柄,你带几个侍卫,把礼物与人一起劝出去。&rdo;张信微微一笑,知道陆柄肯定会领会自己的意思,若真地是劝说,怎么可能会让护卫前去,袁宗皋心里也清楚这个道理,不过也乐得装聋作哑。
&ldo;在下遵命。&rdo;陆柄恭敬的说道,马上告退召唤人执行任务。
现在王府上下只要是有几分见识的人都明白,袁宗皋与张信是世子最为倚重地臂膀,等世子进京登基之后,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在没有世子在前的情况时,他们有什么吩咐,自己尽管听令就可以了。
&ldo;世事无常。&rdo;看到陆柄退出后,袁宗皋忽然大发感慨起来,想起兴王逝世进王府门可罗雀,现在却是另一番景象。
&ldo;有时间在这时感叹,还不如去找娘娘与世子商量以后王府的产业该怎么处理,还有礼官来时的迎接事宜。&rdo;张信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袁宗皋这十几天怕是有得忙了。
&ldo;子诚言之有理,我这就去。&rdo;袁宗皋脸色一变,匆匆忙忙的跑了,王府产业处理还好说,这迎驾事宜可马虎不得,不能在朝廷面前丢兴王府的脸面。
&ldo;袁先生,小心慢走,别摔着。&rdo;张信扬声叫道,然后轻轻一笑,吩咐下去:&ldo;把沈园给我叫上来。&rdo;
&ldo;鄙人参见张典簿。&rdo;进来之后,沈园恭敬的行礼说道,根本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激动、兴奋、急迫……,当沈园得知朝廷公布天下地皇帝遗诏后,手中玩赏地心爱珍宝掉在地上也没有留意,错愕惊楞之后就是无比的狂喜。
顾不上其他事情,马上打开自己地小金库,抬起几箱奇珍异宝就赶往安陆,到达兴王府之后,看着众多权贵的车架被拒之外门,心里非常庆幸,立刻投贴求见张信,半天之后才被仆役从王府后面小门中引领进来。
&ldo;沈东家,以后你有何打算?&rdo;张信端详沈园片刻,然后才和声询问道。
&ldo;全凭张典簿做主。&rdo;听到张信的询问,沈园这才敢抬头诚恳的说道,眼睛里透露出灼热之色,沈园非常有自知自明,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求见世子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只有寄望于张信啦。
&ldo;沈东家的商会生意不错,有兴趣到京城发展吗?&rdo;张信笑道:&ldo;京城水深,却不知道沈东家是否有这个胆量。&rdo;
&ldo;顺从愿意,一切听从张典簿安排。&rdo;如果是平时,沈园当然不会答应,但今时不比往日,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那日后肯定后悔莫及,况且进京肯定不只是做生意这般简单。
&ldo;你马上回去安排好家事,然后即刻进京,以待圣驾。&rdo;张信微笑指示说道:&ldo;顺便通知子直、文昴、子任、子云他们,不用急着回来了。&rdo;
&ldo;好的,谢谢张典簿提携。&rdo;沈园欣喜的从兴王府回去了,激动兴奋的心情一直没有停止过,恨不得身上忽然长出翅膀,可以马上飞向京城。
第一百零五章嘉靖
听从杨廷和的吩咐,到湖广安陆兴王府迎接圣驾的队伍经过日夜兼程、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抵达安陆州衙门驿站,准备修整一晚,明日清晨前往王府接驾宣旨,是夜大学士梁储、礼部尚书毛澄、定国公徐光祚、太监谷大用、韦彬、张锦、寿宁侯张鹤龄、附马崔元等人齐聚一堂商议明天接驾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只不过是韦彬为了讨好未来的皇帝,向众人提议明天用天子的礼节来迎接朱厚,这意见一出,有人同意有人反对,只好聚集大伙一起讨论起来,看看大家的意见。
&ldo;兴献王世子是要进京继承大统的,现在用天子仪也未尝不可。&rdo;谷大用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正德已经驾崩,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些,当然要奉承未来的主子,听到韦彬的提议后,毫不犹豫的表示同意。
&ldo;咱家也同意韦公公的意见。&rdo;张锦附和道,三个太监之间平常虽然有矛盾,但在这个事情上空前的统一,谁叫他们以前的大树已经倒了,现在变得毫无根基起来,若是现在不赶紧再攀附一棵大树,以后不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