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母亲,这个送给您。&rdo;朱伊第一次请安,当然也不是空手,而是带着一枚碧玉印章送给连王妃。章身雕刻着对方喜欢的海棠,底下刻着她的名号栖棠居士。
谢映补充道:&ldo;这是公主先写的模子,我照着刻的。&rdo;
连王妃接过来细看,道:&ldo;这个字真不错,你们有心了。&rdo;她抬起头,这两人瞧起来倒是夫妻同心。
对于朱伊,连王妃本身并无恶感。比起生了个儿子,她原就更喜欢女孩。何况朱伊这样漂亮,叫她见了心情也好。不过顾南瓷那般说了之后,连王妃观察朱伊自然格外审慎。相比起陌生的人,每个人都会更相信自己认识了数十年的人。
朱伊这时道:&ldo;母亲院里的花好美。&rdo;
连王妃最大的爱好就是养花,住的昙若院里,除了园里种着花,还有许多花房花架,一年四季都是鲜花绽放,不拘名不名贵,只看她喜不喜欢。比如进正院的路上就有一大片灿若朝霞的桃花。
连王妃想了想,亲自领着朱伊去逛了逛花房,末了朱伊离开时,还送了一盆垂珠紫牡丹给她。
朱伊出来后,忍不住问道:&ldo;谢映,王妃是不是很喜欢南瓷师姐?&rdo;她注意到顾南瓷走的时候,连王妃用很温和的眼神看了对方好几眼。
&ldo;她与南瓷相处得久,自然有感情。但主动把她的花送人,还是头一回。&rdo;
朱伊一听便笑了:&ldo;是吗?&rdo;
&ldo;嗯。&rdo;谢映道:&ldo;我们伊伊,谁见了不喜欢。&rdo;
朱伊从男子的话中听出一种自得自夸的语气,轻抿了抿唇,笑而不语。
到了傍晚时,谢映果然从参军府回到渌石院,接了朱伊去顾太炎家中。
而顾南瓷则坐在魏原城中有名的&ldo;三月茂辉&rdo;的包厢里喝酒,一杯一杯独饮,谢邵到的时候,顾南瓷已面色酡红,眼神凝滞。
&ldo;南瓷。&rdo;谢邵站到对方面前:&ldo;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医馆。&rdo;
顾南瓷看着辕河上往来的舟影,不想走,愣愣道:&ldo;你陪我喝几杯。&rdo;六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完,还仿佛险些咬着舌头。
这是极其醉了。谢邵注视女子片刻,捏着她的后颈弄晕,拿着薄丝披风一罩,直接将顾南瓷抱走。
顾南瓷的医馆离三月茂辉不算远,谢邵便将她直接送了回去。
见顾南瓷被男人放在床上,负责保护她的楼宁生怕谢邵做些什么,上前道:&ldo;郡王……&rdo;
谢邵看楼宁一眼,知道对方是谢映的人,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了。
刚跨出医馆,却听身边的方煜道:&ldo;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在前面。&rdo;
谢邵朝方煜指的方向走过去,站在辕河的堤栏边往下看,正好看到谢映牵着朱伊登上一艘画舫。
那是谢映自己的画舫。画舫用万字格的红窗封着,遮挡了来自外界的探视。
谢邵的目光停留在那艘画舫上,慢慢眯起了眼。谢映自然不止一艘画舫,这是造得最严实的一辆。游江本是要开窗观景的,但那画舫离开岸边,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窗户。
想也想得到,那两人是在里面卿卿我我,甚至,是做别的更放纵的事。
谢映和朱伊的确已经倒在矮榻上亲吻,新婚燕尔,又浓情蜜意,自然难舍难分。
朱伊之于谢映来说,就像是一只最解渴的果子,之前在京中偷尝时就知滋味极美,却碍于种种原因,只能偶尔偷吃,不得尽兴。现在已冠上了他的姓,自然要好好犒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