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闻言,意识到顾南瓷是真的中人暗算了。只是对方是谁,他得命人仔细调查一番。
又问了些问题,谢映离去前,顾南瓷道:&ldo;对了,禧贞公主的药我已制好。每日晨昏各服一粒。你交给她吧。&rdo;顾南瓷取出个巴掌大的木匣递出去。
谢映接过收好:&ldo;多谢南瓷。&rdo;
顾南瓷摇摇头。如果朱伊对谢映好,她一定不会介入他们的事。对她而言,喜欢一个人并非定要占有。没有男人她也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便是医术和药理。
但如果朱伊对谢映根本是虚情假意,甚至想害他,那她一定会设法拆穿朱伊,且让对方付出代价。
谢映没有立即离开公主府,而是到主院与容霆碰头,说了顾南瓷的情况以后,他道:&ldo;南瓷头一回进京,如果有人针对她,那一定是因为我。&rdo;
容霆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道:&ldo;我知道了。南瓷姑娘因阿凝而住在公主府,本该由我来负责她的安全。我会让人格外注意。&rdo;
年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除夕前日,宫里宫外都是张灯布彩,节庆的气氛已十分浓厚。就连阴郁多日的宫中,也似乎终于祥和起来,人人脸上都溢着几分笑。
这样的好日子,却发生一件令朱伊心情大跌之事。
她正站在朱修黎的寝殿里,手中是一件樱色的女子肚兜,是她检查完朱修黎的枕头底下有没有杂书后,从被子里抓出来的。
&ldo;姐……&rdo;朱修黎僵立在一旁,脸都吓白了。他没想到朱伊今天会来,不是昨天才来过?不是说和母妃忙着吗?
朱伊手抖得险些连这么个轻薄小物也抓不住。朱修黎才刚满七岁,这是要他的命。朱修策就是九岁时这样给皇后养废的,长大之后除了玩弄姑娘,别的什么也不会,身体更是弱得跟纸糊一般。
朱修黎从没见过朱伊用这样严厉冰冷的神色看他,稚嫩的一张小脸满是局促不安。
朱伊极力控制着情绪:&ldo;这是谁的?&rdo;
朱修黎挠挠脑袋,焦躁道:&ldo;不知是谁塞我床上的。&rdo;
&ldo;朱修黎,你做错了事还要撒谎?我再问你一遍,这东西是谁的?&rdo;
朱伊陡然提高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尖利,让朱修黎吓得一抖,他苦丧着脸道:&ldo;姐,我,我真的不知道。&rdo;
朱伊只讽刺地轻哼,道:&ldo;去把你宫中所有宫女都叫出来。&rdo;她还不了解朱修黎么,她若是冤枉了他,他现在不知跳得有多高,哪会是这样一副怂样。
朱修黎站着不敢动。
&ldo;去啊!&rdo;朱伊冷声道。
朱修黎只得将所有宫女都叫到院子里。朱伊站在排好的宫人面前,挨个走过去。
她品香制香颇有心得,这肚兜上的香味非但不显劣质,反而清甜细腻,十分好闻。应该是将盛夏开的建兰密封保存,入了冬再采金缕梅上雪相和,以枣汁蜂蜜收入沉香。不是这些小宫女能领到的。
朱伊停在最边上的女孩面前,打量这个染着与抱腹相同衣香的宫女,道:&ldo;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rdo;她转过头,看到朱修黎果然埋下头不敢再看她。
&ldo;回公主,奴婢叫芳若,十四岁。&rdo;这宫女因身材生得瘦小,瞧着最多十二岁。一张脸蛋是一排宫女中生得最好的,如春樱似粉嫩姣好,神情更是楚楚可怜,的确有勾人的本钱。
&ldo;你跟我进来。&rdo;朱伊转过身。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跟进来的少女,问:&ldo;是谁授意你引诱七皇子?&rdo;皇帝虽已下诏要册立朱修黎为太子,但未行过册立大典前,依然不算真正的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