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擎皱眉道:&ldo;世子,谢邵如今虎视眈眈,王爷又一门心思扶持谢邵,属下认为,世子不应再逗留京中。&rdo;虽说是皇帝开口,但谢映想要脱身,总有他的办法。
谢映淡声道:&ldo;让谢邵做。&rdo;他眼底寒冽一片:&ldo;正好,我早就想拔掉影锐营了。&rdo;影锐营是魏宁王直属护军之一,如今拨给了谢邵调用。
&ldo;可是,终究世子坐镇……&rdo;
盛擎还要再劝,谢映道:&ldo;不必多说。我写两封信,你们带回去给先生,他知道安排。&rdo;
聂照和盛擎只得答是,心里都是愤愤不平。
王爷两年多前从京城找回一个私生子,起名谢邵,竟比世子还要大上三岁,世子平白就多了个庶长兄。按理说,这样的人,老老实实享受王府的荣华富贵也就是了,偏生那谢邵并不是。
最叫人失望的是王爷,宣称亏欠谢邵和他那已故的生母,对其事事偏袒,还想让世子交出一半兵权给谢邵。
魏州谁人不知,世子拜弥山名士太炎先生为师,十三岁作《思齐论》,辅佐王爷推新政改积弊,治河道兴农商,战事起时又受命领军冲坚毁锐,魏州能有今日富庶和雄强,世子功不可没。谢映作为人子,怕是连皇帝都巴不得他是从自己女人的肚子里蹦出来的,偏偏王爷就是这般糊涂又无情。
谢映将信交给盛擎,两人迅速消失了。谢映坐在桌旁,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ldo;姐,昨晚上表哥一整晚都没回来哩。&rdo;朱伊一早来看朱修黎,对方赶紧神秘兮兮告诉她这个八卦。&ldo;是昨天下午大皇兄来找的表哥,好像是去哪里玩,我也想去,皇兄不捎我!&rdo;
朱伊微微一愣,很快道:&ldo;你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rdo;
见朱伊语气不如平时温和,朱修黎也一愣:&ldo;不做什么,就是八卦一下嘛。&rdo;
朱伊站在廊下,看朱修黎在院里打一套三不像的拳。谢映从院子外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朱伊。朱修黎兴高采烈跑向谢映,想让谢映教他打拳,朱伊扭身就进了东馆。
谢映若有所思看着朱伊背影:&ldo;阿黎,我才回来有点儿渴。你请我喝杯茶可好?&rdo;
&ldo;啊?好!我请表哥喝茶。&rdo;朱修黎立即带着谢映往自己那边走。
第7章
&ldo;姐,表哥来了!&rdo;朱修黎又道:&ldo;表哥,你先坐会儿,我亲自给你泡茶!&rdo;他想要表哥教的太多,诚意得先亮出来。
朱伊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已将心里的不快收起。她自认不是钻角尖的人,小时候照顾她的林嬷嬷下世前说过的话,一字字朱伊至今记得清楚‐‐公主,在这宫里,你就得揣着聪明装糊涂,也不要去想那些不该想的。
谢映之于朱伊,就是她曾经控制不住的不该念想,但也仅仅是曾经。因此,她朝着向她走来的谢映露出一贯的微笑:&ldo;世子。&rdo;
谢映的脚步停在她面前:&ldo;公主,到我那边坐坐?&rdo;虽是问句,但谢映的目光让朱伊觉得,就算她不答应,他还是会使手段让她答应,便随他一前一后出去了。
到了西馆的正堂,朱伊不愿再往里,谢映一个眼神,陶扇等人立即退出屋里。
谢映看着朱伊道:&ldo;昨晚我是去了桑阳城的玉之渊,但就是赏了赏歌舞。&rdo;
朱伊道:&ldo;世子无需跟我说。你去哪儿不关我的事。&rdo;
朱伊感到后背覆上一股力量,随即她被压进谢映胸膛,被他强按着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ldo;你闻一闻。&rdo;
她无端觉得委屈,拼命想挣脱对方的钳制:&ldo;你做什么?谁要闻你?你以为你很香?臭死了!&rdo;
谢映笑了,总算是放开了她。&ldo;那自然是没有公主香。不过我从外边回来还没换衣裳,没有脂粉味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