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诺菲正在葡萄园的藤架下写生,阳光从背后照在她的身上,形成灿烂的光晕。此刻,她静静地画着,眼中有着专注和恬淡。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其实,认真的女人,也同样迷人。
对面楼上,白珞寒在窗前也认真地看着那个全身心投入画画的人儿,就如同最初遇见她时的那般美好。时至今日,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门被推开,黄千诚缓步走进来,“珞寒,等了很久了?”
“没有,我也刚到。”白珞寒没有转头,他收回神,但是目光却仍在诺菲身上。
黄千诚走到白珞寒身后,“回国投资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现在上了岁数有些时候对时尚不如你们年轻人敏感了,以后这些事情就要靠你们了。”
“您对商机的敏锐岂是我们几年就能学到的?别说这样的话。”白珞寒淡淡地说,回头看了一眼黄千诚又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黄千诚顺着白珞寒的目光看见正在作画的诺菲,不由得心中一颤,是的,太像了!
他的眼睛有些浑浊,不禁喃喃出声:“雨香,你给了我一个好女儿啊……”当年,即便只是看见了诺菲的照片,他就发现她和诺雨香太相像了。见了真人之后,更是宛如多年前初见诺雨香一样。
但是诺菲并不似年轻时的诺雨香那么纯真活泼,相反,她身上更多的是疏离和冷清。黄千诚意识到这一点后,忽然明白,如果诺菲小时候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或许,她现在就会和雨香一样,也会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子吧!
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而现在,看见正在画画的诺菲,此时的她,没有防备,没有冰冷的疏离,恬静的像个天使。这也是诺菲从来不肯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样子。
“珞寒,诺菲是个好孩子,之前我让她们母女吃了太多的苦,可现在我能补偿的,就只有诺菲了,”黄千诚的眼光一直看着诺菲,眼眸中是满满的都是一个父亲的慈爱,“她是珍珍的妹妹,珍珍这个孩子有心结,不肯当她是亲人,希望你能对诺菲好一点。”
“我自然会对诺菲好。”白珞寒恭敬却冷淡地说,后半句却没有说出口,无关你和许珍珍。
“好,”黄千诚点头,“有你一句话就好。自从诺菲来公司以后,眼见她在各方面都成长的很快,诺菲她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原以为她是个只会画画的小女孩,现在看来,实在是看低她了。”黄千诚的眼中是欣赏而欣慰的,“这段时间你们配合也很好,我想,以后公司的**人就是你和诺菲了。”黄千诚的话说得笃定沉稳,不似有假。
饶是沉稳的白珞寒此刻也不禁愣住,交给自己和诺菲,许珍珍呢?又暗自好笑,这是太确定自己一定会成为他的女婿,还是说他识人太清、太懂算计?但是白珞寒仍旧不打算开口。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黄千诚发觉身旁的白珞寒安静得不像话,转过身子,看着他。
“你要是有话说,自然会对我说,我只要按您说的去做就好。”白珞寒收回在诺菲身上的目光,转而望向窗外的天空,真蓝,真美,她从前就一直喜欢的这样的天气。
“你,唉!”黄千诚重重叹口气,“你在怨我?”这是黄千诚自己曾经对白珞寒说的话,此刻,白珞寒竟然用这话来堵自己的嘴。
“不敢。”白珞寒仍旧冷清地说。
“珞寒,珍珍是我的宝贝,我作为一个父亲,自然想把最好的一切给她。只是,她若能有诺菲一半也好,可惜了……所以,我必须要给她找到一个最适合的人,这个男人不仅要爱她,还要有足够的能力,这样,A’s才有以后。”
“所以呢,”白珞寒冷笑,“就算计我?还说为我好?”白珞寒冷笑。还说亏欠诺菲?要是知道了真相,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果然怨我。”黄千诚的声音有些苍凉,“可是珞寒,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难道不好吗?”
“好?”白珞寒反问,又点点头,表情有些微妙。黄千诚着白珞寒的背影居然觉得第一次发现他根本不是当年见到的那个不知道名字、穷酸的小画家,一种冷清贵气是那么的明显。
白珞寒看了看黄千诚眼睛:“这个‘好’难道不是用来不断提醒我,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们给予的吗?不是用来告诉我应该感谢知遇之恩,还有你们大度的信任?”冷淡中不掩饰的嘲讽,让黄千诚忽然有些看不明白了,难道事情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