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黎唇叫微扬,似笑非笑地望着凤七七,好像是刚刚凤七七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凤七七眉黛一凝,犹如琥珀的一双瞳仁之中漾过了一抹森然的寒,冷声又说:“还不走!?”
“呵!”君莫黎冷笑,依旧是望着凤七七,却是惜字如金,不说一个字。
凤七七平生最为痛恨的便是君莫黎这样的人,好半天都不说一个字,若是能够敞开来吵一架,或许凤七七还能够发泄出来,可是现下……
哼!凤七七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好啊,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下来看个够吧!
凤七七扯了扯唇角,微微地抬起了眼皮儿,琥珀色的瞳仁,在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转,须臾,凤七七一挥衣袖,转过了身子,抬手解开了领口上的纽子,她的唇畔憨笑,心中笃定君莫黎是一个禁欲系,“既然,黎王殿下想要留下来,那你就尽管留在这里好了。”
说着,凤七七拉下了衣裳,露出了一片欺霜塞雪的香肩,耳畔的东珠耳坠盈盈晃动,晨光洒落在了凤七七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灿灿流光。
她侧目瞥了君莫黎一眼,哂笑着说:“黎王殿下可要看仔细了,若是眨眨眼或是离开出这间房,可别怪我将今儿发生的事儿,卖给天桥底下说书的,我想他们很有兴趣知道,黎王殿下的闺中密事。”
君莫黎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眸光凝视着凤七七如雪般的香肩,眸色倏地沉了几分,压低了声音说:“你想要做什么!?”
“呵呵。”凤七七笑了,她笑地时那般的浅薄、决绝,像是在嘲笑着一个痴人似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这是想要宽衣解带啊。”
说话间,凤七七踱步,停至在不足君莫黎两尺的距离,又往下拉了拉领口,皎月白的吊带,系着相同颜色的肚兜,暴露在了君莫黎的眼前。
君莫黎蹙了蹙眉,声音嗔怒地说:“你最好检点些!”
“呵呵呵……”凤七七上身微微向后仰,水袖遮住了口鼻,笑声宛如银铃清脆,“检点?我这可还是头一遭,听闻有男人让青楼女子检点些,往常那些男人,来了我怡红楼,哪个不是跟春天里头动情的猫儿似的,倒是黎王殿下,好生纯洁啊!”
说着,凤七七俯下了身子,凑到了君莫黎的面前,若隐若现的丰润盈胸,近在君莫黎咫尺间,阵阵栀子的香味,冲进了君莫黎的鼻端当中,可他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不过,他的双颊微微地泛起了一抹绯色。
这一切都落入了凤七七的眼中,稍稍地扬起了尖尖的下巴,一脸得意地嗔了一按君莫黎。
君莫黎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朝着李夙点了点头。
李夙见状,急忙踱步,走进了凤七七的房中,他别过了头,不敢正眼去看凤七七,慌乱之中,一把按住了君莫黎的肩,险些没有将君莫黎从轮椅上推下去。
“噗嗤。”凤七七看见了君莫黎和李夙两人的窘状,耻笑出了声。
她卷起了手中的帕子,在半空之中轻轻地挥了挥,一脸戏谑地喊道:“黎王殿下慢走,下次在来玩啊!”
君莫黎的脸上像是笼了一层霾似的,似乎连呼吸间,吸入了鼻腔当中的都不是空气,而是浓郁的霾。
凤七七的话,像是噎住了喉咙的馒头,君莫黎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方才顺过了气来。
这个女人如此地不知廉耻,竟然当着他和李夙的面宽衣解带,把李夙臊了个大红脸不说,还间接地羞辱了自己。
君莫黎将双手的指节捏地泛白,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他那张很难保持微笑的脸,变得更加地阴沉了起来,声音低沉入泥,“回王府!”
“是。”
待君莫黎和李夙离开了之后,凤七七身子像是没有了骨头似的,一动不动地躺在了芙蓉软塌上,她双眸空洞,一瞬不瞬地看着天花板,初晨的阳光洒在了凤七七的身上,颀长的睫羽,在双颊上映下了两道剪影。
房中安静的像是一座死城,没有一丁点的声响,似乎连凤七七的呼吸声都不曾响起。
良久,凤七七阖了阖双眼,睫毛微微地颤了颤,她猛地睁大了双眸,犹如琥珀般的瞳中,闪过了一丝精光,她猛地抬手,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喃喃道:“绝对不能留在这里了,要不然早晚都只有一死了!”
凤七七连忙起身,着手收拾自己的衣裳和些值钱的物件儿,这已经是凤七七第二次动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老天给了凤七七再一次活下来的机会,她就要抓住这次机会,绝不能让死在这个地方。
“哎!”一边收拾着,凤七七哀叹了一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人家穿越都能够享清福,到了姑奶奶这里,就只有逃命的份。”
“吱呀。”
她的话音刚一落,房门倏地被人推开。
凤七七的心头一沉,唇角微微地颤了两下,若是凤翎羽来了,他如果知道了自己想要逃跑,还不得活扒了自己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