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很淡定,拿着纸挨个递了一张:“差不多得了,我还没死呢。”
众人:“……你说的是人话吗!”
他们顿时哭得更狠了。
景西劝了一圈不管用,便盘腿往讲台上一坐,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们哭。
众人的哭声立刻一滞。
与此同时,送弟弟上学的郁薄正和凤星然聊着他的情况,听说班上的人在哭,急忙一起赶过来,刚走到门口就对上了某人的新姿势。
景西大爷似的坐在最前方,恶劣地吩咐:“谁让你们停了,都没吃早饭吗?哭大声点。”
郁薄:“……”
凤星然:“……”
全班同学:“……”
教室死寂一瞬,紧接着人们便纷纷拿纸团砸他。
“混蛋啊你!”
“是不是个东西!”
“浪费老子的感情,渣男!”
凤星然拉着郁薄离开,没有打扰他们。
景西以毒攻毒,终于让班里的气氛回到正常,让他们不再对自己小心翼翼了。
只可惜愉快的校园生活没享受多久,他的身体便开始逐渐恶化,不得不再次住院。
银垒的医疗团队也没帮上太大的忙,只能尽量减轻他的痛苦和延长他的生命。
郁薄彻底不去公司了,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他。凤星然他们也经常来看他,给他讲各种好玩的事。段池以“住得近”为由,基本每天都来。
只是沉默居多,就这么安静地守着他。
直到有一天见他浑身都被冷汗打湿,这才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不能换换?”
景西轻轻叹出一口气:“还是算了吧。”
段池知道他这具身体陪着郁薄和凤星然的时间不多了,没再劝他,而是换了话题:“过几天音乐节,还能去吗?”
景西:“我就听一首歌,应该能。”
城市音乐节,铭震天下也会参加,报的正是景西编的那首曲子。
头狼等人最近一直在练习,本想私下给他唱,但景西觉得不过瘾,想让他们当众唱。头狼他们自然不会反驳他,就同意了。
这天郊外的草地上站满了人,人们跟着音乐一起蹦迪,热闹极了。
景西身为病患只能暂时坐在车里看,等到自家乐团快要上场才开门出去。
段池和郁薄都太扎眼,他没让他们跟着,只想听完一首歌就走,因此身边只带了必要的护工和保镖。
一行人在边缘找到一个视野还算不错的位置,望着铭震天下亮相了。
开场就是高音,然后是密集的鼓点。
与当初的手忙脚乱相比,他们如今技术娴熟,完全能自己驾驭,不再需要配个乐了。
鲜明的节奏很快带动气氛,全场都跟着摇摆了起来。班里也有同学来捧场,高高地举着应援牌,跟着他们唱。
——冷嘲热讽,恶言相向,万家灯火没有一个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