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溃散,不多时消息就传到陈伟星耳朵里,志得意满的陈伟星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还没有恢复,更难受的事情又发生了,全力奔袭了一个多时辰,尚没有追上官兵的踪迹,后面又有探子来报,说是官兵又杀了一个回马枪,近卫军和守备军主力又从坡口处重新杀了回去,此刻正往西北方向脱离,而此刻自己的军队全在往西南方向追击,居然是渐行渐远。莫非到口的肥肉要飞了?陈伟星赤红双眼,眼角隐隐抽动,他看着手中的舆图,官兵主力逃脱的方向,这个方向,他们是要往平武城撤退,而此刻这个方向,除了湘水城内还有一万军队,再没有其他可以拦截的队伍。
曹力听闻官兵杀了一个回马枪,也是大吃一惊,立刻下令队伍停止前进,自己调转马头向陈伟星处疾驰而来,远远就看见陈伟星面色沉沉的样子,曹力心里不由忐忑起来,之前让军队兵分两路追击官兵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本想再立奇功,而现却不料官兵尽如此狡猾。
陈伟星红着眼盯着曹力:“曹首领,想来你也得知官兵突围的消息,你看看,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弥补?”
陈伟星杀机肆意的眼神让曹力感觉到危险,自从自己和游昆仑献计拿下湘水城后,几个首领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他明显能感觉到陈伟星又想利用他,又在防备他,只是陈伟星表面上还是做的还算公道公平。曹力即使有这种真切的感觉,却也无能为力。
:“大王,要不,动用湘水城的守军,只要能挡住官兵一个时辰,我们就能追上他们的尾巴。”曹力想了又想,实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陈伟星从咽喉深处挤出话:“你知道湘水城一旦有失,会对我们造成多坏的影响吗?”
曹力也知道湘水城的重要性,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大王,湘水城内还有主力一万多,其他零星的归附势力好几千,只要抽出五千人马挡住片刻,我们就有希望将近卫军和平武守备军一举歼灭。如此我们可以顺势拿下平武城,两城在手,我们向南可以直取舞阳城,获取出海口,又可以西取南宁,桂平,到那时候,整个大夏的南方都成为我们的地盘,大王,届时,天下可期啊。”
陈伟星眼中的杀机缓缓散去,天下可期几个字让他恢复了理智,这时候他隐约看见高高在上的帝座。
:“好,依你所言。我立刻派人通知湘水城。”你现在带领军队追赶官兵,全力以赴,不得有误。否则,别怪军法无情。”陈伟星说完这些话,又俯身靠近曹力小声说:“曹当家的,现在军心有些乱,我说话重一些,不要见怪,你辛苦一下,千万不能让他们逃了。”
:“是,大王,我立刻带兵追击官兵。绝不会让他们逃脱。”
曹力转身上马,身边的亲兵围了上来,曹力面无表情的说道:”通知下去,全军跑步追击。”亲兵们散开去通知各个首领。不一会儿,队伍开始乱糟糟的跑动起来。
李志勇开路,防守在坡下的匪军根本没有料到官兵反扑,领头的首领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道从眼角到嘴边的刀痕显得格外狰狞,他迎向冲下来的官兵,大声吼叫着:“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挡住!”
匪军们接连打了几次胜仗,正是气势如虹,官兵不过如此,老子一刀砍下去,他一样要开膛破肚,断手断脚,有甚可怕,甚至还有些官兵胆小如鼠,两军交战,连刀都握不稳,这种货色,又怎么是老子的对手。匪军们面对冲下来的官兵,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勇猛的迎了上来。
官兵和匪军瞬间就纠缠在一起,官兵要尽快突破防线,闯出生路,匪军则竭力抵抗,半步不退,寸土不让。李志勇再一次感受到荡平军的顽强,大刀上下翻飞,刀下已然倒下数人,却寸步未进,砍倒一个,又有一个不怕死的顶了上来,杀红了眼的匪军见到李志勇凶悍勇猛,竟然同时扑上四五个人,三把刀,两支枪,也不防守,只对着李志勇大肆砍杀,两支枪像黑夜里的蛇吻,突兀又阴狠,李志勇一时间陷入包围中,尽然不能脱身,转眼间腰间血花见溅开,左臂连同护手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裂口,鲜血淋漓。李志勇也杀出火气,面对砍向头顶的一刀,他只是偏了偏头,长臂舒展,一刀刺向对手的脖颈,两刀同时落下,李志勇捅穿了对手的脖子,自己的肩膀上被重重的的砍了一刀,盔甲挡住刀口,却挡不住凶狠的力度,感觉左肩骨头都发出一声脆响,似乎断了。李志勇还强忍着疼痛,眼见一支长枪又向他的大腿刺来,当无可挡,无奈向后跳了一步,一脚踩在地上的尸首,身子失去平衡,摔了下去,眼睛余光看见几道雪亮的刀光划过,却也无法抵抗。
:“呛啷”一声脆响,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浇在李志勇脸上,李志勇没有等来刀口入身的疼痛,睁眼一看,刘惜军持刀挡在他的面前,对面三个乱匪脸色苍白,抱着断肢向后退去。一只断臂掉落在自己身上,李志勇捡起来往边上一丢,转身奋力从地上爬起,气喘吁吁的喊道:“都尉,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刘惜军冷静的挥动长刀,刀光凌厉,接连劈倒两个乱匪,头也不回的说:“我特么的来迟半步就要给你收尸了,你还敢吼我?”李志勇不管刘惜军的言语,站到他的身边,一边帮他招架,一边对着四面乱喊:“刘四喜,刘四喜,你死哪去了?”
:“我在这里啊,等我啊,我就过来了。”声音从乱糟糟的砍杀声中传出,似乎还有十几步远。
匪军的头目奋力一刀,将一名官兵砍翻在地,白白的脑浆从头盔中流了出来,头目刀换左手,用力的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这头盔太硬了,震的手发麻。他凶狠的看着四周,官兵越来越多,自己的兄弟越来越少,山坡上还陆陆续续的有官兵向下冲来,这一刻他也知道是被官兵欺骗了,官兵的主力根本就没有逃离,只是躲了起来,而这里,就是他们最终的突围方向。
匪军头目抹了把脸,咧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今天一定是要战死在这里,很快就能和饿死的妻儿见面了。他眼神里没有一丝后悔畏惧,无情的掠过战场上的厮杀,他发现盔甲与众不同的刘惜军,看来,那是官兵里的大官,那就让他陪我一起上路吧。匪军首领右手顺势拔起地上的半截短枪,脸上挂着解脱般的轻松,绕过身边的缠斗,大步向刘惜军奔去。
:“拿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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