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出都城的南门,南门口一条笔直的官道,络绎不绝的人来人往,马车稍微提起了一点速度,走出去约几里地,距离卫城两三里地的一个竹林边,竹林边有一家茶铺,前车停了下来。赵无极和许萧萧下了马车,招招手,孙燚三人也下了车,马车调转方向,往来路归去。
:“我们在这里等等曲先生,他一会儿就来。”一路风尘仆仆,赵先生依然纤尘不染,温润如玉。许先生低眉垂眼,楚楚动人。笑颜一拍脑门:“我师傅又在装什么玩意儿……“”
许萧萧先生微微抬头,怒目而视,明显是听见了笑颜的说话。
大柱子勤快的搬了几张凳子摆在一张桌子边上,这大身板也没有人敢说话,孙燚喊了声:“茶倌,来壶茶”
:“好嘞,来咯。”
茶馆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开始见到大柱子还有些惊惧,再见其憨厚的样子,也去了戒心。
许萧萧和柳笑颜挤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在赵先生和孙燚之间转来转去,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吸引了其他茶客的隐秘眼光,两个女子,一般娇俏,风姿绰约的成熟韵味,含苞待放的亭亭玉立,别有一番风味。
:“赵先生,我曲爹干啥去啦,啥时候来啊?”孙燚仰头灌了一碗茶。
赵无极纤长如女子的手指捏着一只茶碗:“他叫我们在这里等他,稍稍等会吧”
孙燚左右看看,贴近赵先生耳边:“赵先生,我们去南边,是不是和南边的水灾有关?”
赵无极微微一笑,眼睛盯着孙燚说:“你在马车上听说了什么?”
:“诶,赵先生,你也偷听了马车夫的说话?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孙燚有些急切。
赵无极没有回答,手指竖在嘴上。又指指耳朵。
孙燚顿感无趣,这赵先生什么什么都那么出色,就是这不怎么爱说话的性格不讨喜。
天气愈发燥热起来,没有一丝风,身上的汗没完没了的流淌,孙燚端着茶碗一连喝了好几碗。
茶铺里有一个低沉的嗓音说道:“今年夏天比往日热多了,好像有一阵子没下雨了吧。再这么热下去,田里的庄稼该受不了了。”
:“我们这里还算好了,听说今年南边日子没法过了,二月底月份暴雨如注,淹了好多田地,然后三月开始到现在,一滴雨没有下过,好不容易种下的庄稼,又要死绝了。哎……这让人怎么活啊。”孙燚微微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两个书生打扮的人,二十来岁。
那个个子矮一些穿着浅灰色书生袍的摇摇头说:“二月份南边暴雨引发大水灾,一直到这两个月消息才流传过来,到底是不是真的?到底有没有那么严重啊?”
:“造反了都……”声音忽然停住,说话的书生脸色发青,左顾右盼的很是紧张。
他对面的书生脸色也非常不好:“别胡说八道了。小心抓你进去,抓的人还少了吗?”
孙燚看了看赵无极,赵无极的脸色也有些黯淡。
一时茶铺里没有人说话。
都城方向来了一支马车队,双马拉车,孙燚远远看了一眼说:“嘿,这车队老板舍得啊,这么好的马用来拉车,一车双马,太浪费了吧。”
赵先生捂额低声说:“阿蛮,看看清楚再说话。”
“嗯?”孙燚不解。
车队吱吱嘎嘎的行了过来,为首的马车拉着一个挺大的车厢,车厢边上开了一个窗,窗上挂着帘子,帘子打开,露出曲先生的脸,曲先生招招手,示意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