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得服软,只心中憋的那口气,在看见她这般倔的时候,不自觉就消了。
付煜忽然冷不丁地问:
“你不想她侍寝,为何派人去敬事房?”
姜韵呼吸稍紧,错愕地看向他。
他怎么知道?
付煜好笑地看着她:“你真当敬事房是铁板一块?”
敬事房的确是杨绌在管事,但那般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皆是杨绌的人?
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几乎瞒不过张盛,况且,素安去敬事房时,可一点都没遮掩她的目的。
杨绌去御前时,他心中烦躁,一是不耐这时来后宫,二则是,她病重不侍寝就罢了,还一直将他往旁处推?
付煜一直记得,当年她还未进府,他每每离宫时,她总站在延禧宫的五色梅长廊时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身影消失,才会回去。
似多看他一眼都是好的。
物是人非,付煜曾觉得谁都会变,唯独姜韵不会。
可如今,连她都会将他推给旁人了。
张盛说承禧宫的人去敬事房,说是请杨绌帮个忙,单听到这里,付煜就不耐继续听下去,傍晚翻到杜晗霜牌子时,他也惊讶片刻。
他原以为,姜韵想帮的是洛瑜。
可谁知,打一开始,她就是在算计。
刚听闻她昏迷时,付煜的确紧张担忧,可谁都不是傻的,将姜韵所有动作连在一起再回想,都猜得出姜韵想作甚。
姜韵哑声半晌:“那适才皇上为何还要罚杜宝林?”
明知她无辜。
她话音甫落,付煜就冷了脸,心中似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慌。
她是当真不知,他适才那话的重点在何处吗?
付煜垂眸,将适才的蜜饯又递给她,平静地没有一丝情绪道:
“后宫没几个蠢人。”
“若今日不罚她,日后旁人岂不是看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