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他沐浴更衣完毕,对正替自个擦头发的许青竹道:“本王提回来的那盏兔儿灯,你好生照看着,莫要叫人损毁了。”
许青竹了然的笑了笑:“是傅二姑娘赠与王爷的吧?”
旁人如何都不可能叫王爷这般上心。
崔九凌得意道:“是她猜灯谜赢来的。”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是特意为本王去猜灯谜的。”
许青竹立时夸赞道:“奴才瞧着这兔儿灯做的十分精致,想来那灯谜不容易猜,否则早叫旁人赢走了。”
略一停顿后,总结陈词道:“傅二姑娘当真是聪慧。”
崔九凌嘴角扬了起来,轻笑道:“是有些小聪明。”
许青竹替他擦干头发,正整理他明日要穿的衣袍鞋袜呢,就又听王爷开口道:“把先前本王叫你收着的那个荷包找出来。”
“被傅二姑娘掉包的那个?”许青竹记性不错,立时就明白了崔九凌的意思。
崔九凌“嗯”了一声。
许青竹立时退了出去,片刻后,用托盘拖着个荷包走进来。
崔九凌抬手拿过那荷包。
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条歪歪扭扭的小鱼身上。
“真是狗爬一样的绣技。”他笑骂了一句。
然后吩咐许青竹道:“明儿本王佩戴这只荷包。”
“是。”许青竹面不改色的应声。
心里却笑开了花,他算是明白傅二姑娘常说的“口嫌体直”是甚意思了。
可不就是王爷现下这样?
衙门开印后的第一个休沐日,正月二十四日,范府大摆宴席认干亲,广邀达官贵人过府观礼。
此次认干女儿仪式的正宾为靖王太妃,副宾为内阁孙次辅的娘子孙二夫人。
王皇后、韩太子妃跟秋太孙妃都相继派人送来贺礼。
太孙崔檀甚至亲自上门来道贺。
隆重的叫许多来凑热闹的女眷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只恨自个自家女儿自家孙女运道不好,若救下范首辅孙儿的是她们,今日的荣耀岂不就落到她们身上了?
等到满头珠翠遍身绫罗,打扮的好似神仙妃子的傅谨语走出来时,她们就再也嫉妒不起来了。
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身段,这样的仪态,根本没法比。
难怪靖王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