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靖王给的鸡毛当令箭,便是母妃也得掂量掂量得罪靖王的下场。
果然母妃听完自个的转述,她语气都不似以往那么生硬了:“靖王竟连未来大姨子的私事都管,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些。”
崔瑛连忙敲边鼓道:“他管的多倒也不算是坏事儿,说明他对傅家人上心,如此儿子跟他做了连襟,他爱屋及乌,说不定他连儿子的事儿也一并上心呢。”
这话说的十分违心。
甚至有些恶心想吐。
未免叫母妃瞧出端倪,他忙不迭将话茬转到范首辅身上,继续敲边鼓道:“范首辅跟范大夫人发话要认傅谨语当干女儿,阿言是傅谨语的姐姐,也算是范首辅的半个干女儿,如今也是水涨船高,若非儿子跟她的事儿有了传闻,上门给她说亲的媒婆只怕要踩烂傅家的门槛了。”
宁王妃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还是咱们宁王府占了大便宜了?”
崔瑛边讨好的给宁王妃捶背,边笑道:“没占大便宜,但也无论如何谈不上吃亏就是了。”
宁王妃垂眼,沉吟起来。
半晌后,这才掀了掀眼皮,哼道:“这门亲事本宫可以应下,但本宫有个条件。”
崔瑛闻言大喜,忙追问道:“母妃有甚条件,您只管说,只要儿子能做到,必定叫母妃如愿。”
宁王妃缓缓道:“在傅谨言进门前,要给薰儿摆酒,明堂正道的纳她为贵妾。傅谨言进门后,要给薰儿上玉牒,正式封她为世子侧妃。”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给傅谨言添堵。
但许熏儿是母妃的内侄女,无名无分的跟着自个,舅家脸上也不好看,外头人瞧着也不像。
不过是个侧妃罢了,有甚大不了的?给了她又如何?
故而崔瑛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儿子都依母妃,待儿子跟阿言定亲后,儿子就叫人看黄历,挑个好日子给薰儿摆酒。”
宁王妃脸上这才露出个笑影来。
靖王给的时间有限,说服母妃后,崔瑛便忙打发人上傅家门,借给裴氏送汤米的名头,暗示傅老夫人赶紧给傅家二爷傅谨行说亲。
傅老夫人一合计,顿时喜不自胜。
宁王府这是要将言姐儿跟世子的事儿提上日程了啊。
狂喜过后,便是忧愁。
她自个是个甚少与人交际的,近几年来也只不久前去范家赴过一次宴,素日打交道的就只有姻亲。
姻亲家的女孩儿,或是早就说好了人家,或是年龄对不上,根本不能指望。
裴氏这个继母现下正坐月子呢,大儿媳陆氏又是个万事不理只醉心琴棋书画的槛外人。
一时之间,行哥儿的亲事上哪里说去?
还是闻讯叫人用滑竿将自个抬来松鹤堂的傅谨言,给她出了个主意:“祖母叫人请个口碑好的官媒婆上门,让她把咱家要给哥哥说亲的事儿放出风声去,有意的人家自然会找上那官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