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谢宁打量她两眼,见她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这才恨铁不成钢地打开食盒,把熬好的药端出来,絮叨道:
“你还病着呢,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嘛,赶紧吃饭,吃了喝药,然后睡觉,你想吃什么菜啊,我晚点给你做,但是不能太辣也不能太油。”
“你做的我都爱吃,谁叫你是我教出来的。”
江婷笑嘻嘻的,瞧着精神倒不错。
她开始埋头吃饭起来,贺云琛和谢宁便一左一右坐着,准备盯着她喝药。
这时谢宁突然道:“何敬在粮仓弄账本,我方才去瞧了他,但秦玦去哪儿了?问了小七,说羊圈和猪圈里都没见着人,这都一天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江婷手一顿,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吃了饭派人找找去。”
谢宁道:“成,你先吃着,我洗个脸去,外面的水烧开了。”
他端着脸盆出去了,江婷这才看向贺云琛,示意他凑近,低声道:
“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具尸体伪装成秦玦的样子,再把他的死讯散播出去让北戎和回鹄知道,具体的事……我睡醒再告诉你,此事很复杂,还牵扯到了四皇子,所以务必要伪装得像点,别叫人起疑。”
贺云琛闻言脸色微沉,又是四皇子,但他没有多言,颔首道:“好。”
江婷又看着他道:“还有就是,我知道,现在你知道我是女人了,我们又是这种关系了,你肯定会介意我继续和谢宁他们住在一起,但是……”
她吁了口气道,语气坚定道:“秦玦的死讯一旦传开,就算知道是假死,谢宁定也会因为他的离开伤心好一阵子,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我得陪着他,希望你能理解。”
江婷的眼睛清亮,贺云琛与她对视,不禁想起她曾经说过的,朋友对她很重要。
所以即使现在他们已经相爱了,他也应该尊重她的决定,更何况谢宁那小子,他倒也没必要担心。
是以他淡声道:“好,但是……”
“嗯?”
“你得好好养伤,别太操劳了,事儿都交给我去办。”
江婷笑道:“知道了。”
她三下五除二把饭吃了,又把药喝了。
贺云琛这才放心地走了,除了秦玦的事,他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而他本该将粮草送到丹东大营去才算完成任务的,但现在贺家军营被北戎偷袭了,神威大将军便指派了其他武将送粮草去。
江婷吃饱喝足后又爬上床躺下,谢宁也收拾好准备休息。
“药喝了吧?”
江婷应道:“喝了。”
谢宁躺下后叹了口气,有些忧愁道:“你真的决定和指挥使当断袖了吗?”
江婷挠了下头,“唔,是的。”
“他没威胁强迫你吧?”
江婷笑道:“你瞧我像是会被威胁的人吗?”
“你说的也是。”
谢宁嘀咕着,“但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心啊,你们又不能成亲。”
江婷裹着被子,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挪到了原本秦玦睡的位置上,道:“我给你说一件事,但是你先答应我,听了不能告诉别人。”
见她这么神神秘秘的,谢宁压低声音好奇道:“啥事,你说,我绝对不说出去。”
江婷道:“就是关于秦玦的事……嗯,他其实……”
谢宁突然道:“他是奸细是吗?”
江婷一愣,惊道:“你怎么知道?”
谢宁撇了撇嘴,道:“你回京城那段时间,我发现他常常回来得很晚,成天吃不下睡不着的,感觉心事重重的,我有一天就跟踪了他,发现他在羊圈那边跟一个人见面。”
他回忆道:“那个人反正不是大郢的人,说话叽里呱啦的听不懂,但是,我觉得秦玦肯定是被逼迫的,我自己的兄弟,我肯定信我自己的感觉,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坏人,你是不是和他商量着要干什么?”
江婷点点头,笑道:“看不出来啊,谢宁哥,你怎么突然变这么聪明了。”
“屁,我一直很聪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