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收到兵败消息的官员们都沉默安静,谁也不想做出头鸟。张理成虽然霸道,但是在朝堂上从来极少有过发脾气的时候,而此刻的他,却出奇的暴怒起来。张理成掌握大夏近十年,本身也是精明之人,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湘水城的失守确实让他受到触动,一个重镇的失守,轻说是当地官员无能失职,重则代表至尊无上的皇权受到挑衅,这才是最爱致命的。
他怒视着兵部尚书黄如辉,眼光几乎能杀死他。:“黄大人,陛下将军队交给你们,要钱给钱,要粮给粮。难得一次需要用上你们,就用这样的战报来回答陛下吗?”
黄如辉心如死灰,他根本想不到大夏最精锐的队伍,内武近卫军居然能用这么耻辱的方式吃了败仗,而且近乎全灭,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面对张理成的质问,他一时无言以对。
:“就是啊,黄大人,这兵部要承担所有责任啊,几万精锐,一把火烧没了,兵部是怎么用人的。”工部尚书李文郡痛心疾首的说。
工部侍郎纪志忠也一副心疼的样子:“近卫军说要战船,我们金平船厂将最新的二十艘“昊威”三十五艘“常威”都拨给你们,这一把火,居然全烧没了?这是花了多少银子才制造出来的最新战船啊。”
:“损失了船就算了,这一箭未发,就葬送了几万精锐,这可是大大的涨了乱匪士气,灭了自己威风啊。”吏部寇其年顿足捶胸,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吏部尚书秦浩看着场面一边倒的声讨,心里有些不悦,近卫军的指挥使陈卫虹,是太傅张理成举荐的,近卫军内的将领,几乎全是张理成自己和陈卫虹两人安排的自己人,只是为了把近卫军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而此时,打了败仗,出了问题又没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看这样子,似乎要黄如辉来顶责了。
:“近卫军的指挥使陈卫虹呢?怎么不见他上殿,他是怎么带兵的?不找他来问问吗?”
张理成见秦浩说话,情绪忽然就冷静起来:“陈卫虹作为近卫军的指挥使,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此刻他已经赶往湘水城,安抚败兵,整顿军纪。”
御史黄云飞站出来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的损失惨重,军队也会吸取教训,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抓紧时间派遣军队出发啊,时间拖的越久越不利!”
黄如辉急忙说道:“现在要马上派出军队征讨,必须给乱军足够的压力,否则让他们放开手扩展势力,日后情况就难说了。”
:“军队从哪里出?近卫军现在也不过七万人了,他们还要拱卫都城,哪里还有兵?”张理成怒其不争的说道。
众臣皆闭口不言,朝堂上的武将们身上挂着各种头衔,身边除了护卫一个兵都没有,都在一边面无表情看文臣们的笑话,重文轻武的后果想要改变也不是三天两天能做到。
:“算了,我替陈卫虹做主了,再抽调两万步卒给兵部,剩下不足的人员兵部自己去解决,我听说平武守备军和乱匪打了几战都赢了,说明他们对付乱匪还是有经验的,要不,从平武抽调一万兵马协助近卫军吧。“张理成顺水推舟的把平武守备军扯进了战争。
:“太傅大人,平武守备军额定才一万人,都抽走了,平武的安全何人负责?”黄如辉涨红了脸,着急的问。
张理成皮笑肉不笑的:“黄大人,连我都知道平武守备军都不止万人了,莫非你不知道?不要多说了,平武守备刘惜军为了应付匪乱,扩招军士两万有余,此刻正好解兵员不足的燃眉之急。黄大人,你也知道,现在附近确实抽不出什么军队了,我们不能看着时局再糜烂下去了!”
……
几日后,刘惜军接到圣旨,要求平武守备军出动一万兵马,协助朝廷大军清剿湘水城荡平军,归平南军主将陈卫虹节制,自接旨日开始,十五日内必须赶到湘水城境内,扼守于湘水城西边秀山县,以断荡平军西逃路线。孙燚看着舆图上漳平县的位置,嘿嘿傻笑:“都尉,你这是人缘多差啊,安排你守这死地?”
刘惜军手指在舆图上划拉着:“我们运气不好,本来还有一些时间悄悄发展的,哪想到近卫军找了了那样一个蠢货带兵呢,朝廷暂时是没兵可用了,才抓了我们啊。”
:“都尉,你觉得这次有没有搞头?能赢吗?”孙燚一脸期望的问道。
刘惜军眼神没有离开舆图:“你的判断呢,赢还是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