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清偏头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把我联系人绑了?”目前两人是合作关系,但不意味着圣地能容忍联邦为所欲为,郑惑道:“我来这不是为了逮你们这些偷渡者,但如果你的联系人一直潜伏在坛城当间谍,恐怕我不能让他轻易走。”在没见到樊千九之前,唱诵班的命运还是捏在郑惑手里,为了让这几天的合作更为顺畅,贺安清难得软下了态度,刻意讨好道:“我们都在各自的立场上,总说这些也没意思。现在你也不在坛城,我也不在燕都,就不能聊点儿别的?”他的手看似不经意地搭在郑惑的手背上,说道:“其实从你走之后,我一直惦记你,常回忆普元的日子,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郑惑瞥了他一眼,打断道:“那次在-hotel里,你对我说过什么?”“我们在那里海誓山盟,我还说我爱你,你非要把这话逼出来是吗?”贺安清负气道。郑惑抽出手放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道:“你说我不知好歹,还在我身上纹了个……”“好了好了!”贺安清没好气地结束了自以为旖旎的气氛。“不必跟我叙旧情,我会给你玻璃房邀请函。”“那你连钱一起给我得了。”“不行,樊千九会怀疑我,但我可以告诉你赢钱的方法。”贺安清觉得他话里有话,说道:“不光是赢钱,我要占三席才能确保被选中。”“以你的能力,一定想到了赢三席的捷径。”郑惑准确地说出了他在赌场咖啡厅的部署。“你都说了,你让我说什么。”贺安清无奈。“本金需要你自己想办法,竞技场我很熟悉。”郑惑也没卖关子,切入正题道,“我是第一个由竞技场进入备选三席的人,也是第一个在浑天祭被祭司选中的幸运者。”昨天的疑问得到了解答,贺安清鼻血差不多干了,他起身擦干净,注视着郑惑的眼睛道:“祭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帮你看到了什么?祈福与预言有没有被证实?”一连串的问题只得到了一个简短的回答:“他让我在樊家长子回来继承世袭官位的时候,选择樊千九的一边,帮助其接替樊松坐稳将军之位,结果如他所料,我也就此在青川立足。”闻言,贺安清莫名有种失落感,他在期待什么呢?希望郑惑去问与自己相关的事吗?怎么可能,这期待太可笑了。他没表露出失望的情绪,转而问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十三阶手册》上有记载,稀有向导是有预知能力的,但无论如何不可能在青川使用精神力。”“他的事你应该听导游讲过了。”郑惑见他好了,又开动跑车。贺安清回想起甜仔眉飞色舞讲的那些废话,根本就是玛丽苏霸道总裁的故事,关于祭司能力的细节,说过的预言复盘情况,一概没有。他撇嘴说道:“你讲点导游不知道的。”“青川没有秘密。”郑惑一脚油门开上了小路,这车底盘低轮毂大,虽然速度快,但坐着特别颠,尤其是急刹急给,贺安清抓着车窗上的把手,说道:“可我觉得青川全都是秘密。”郑惑“嗯”了一声,道:“真正想要隐藏的秘密,连被人怀疑的余地都没有。”贺安清懵懂地斟酌着这句话,还是没有理解其含义。看着两边建筑逐渐密集,他们已驶入闹市区,他问道:“现在去哪?”郑惑反问:“你本来今天要去哪?”“竞技场。”“好,我当你的私人导游。”“你就不怕我下属跟你碰上,你别以为唱诵班只会唱歌。”贺安清特别讨厌郑惑这种在自己地盘就有恃无恐的态度。郑惑指了指车上中控屏幕,说道:“你看到这个小红点了吗?他们在去川南矿山的路上,车太慢了,现在刚走了一半。”“他们跟着那辆货车走了?”郑惑中肯地夸赞道:“唱诵班确实不只会唱歌,应急和观察能力都可以,还会跟踪,挺不错的。”贺安清点了一下那红点,屏幕上映出了那辆飞着两只耳朵的破车,排气管冒着浓烟,呛得车里人直捂鼻子。终于在一个上坡不堪重负熄了火,不光不能前进,还往后溜车,容麟和an跳下来推车,放大监控,两人已是大汗淋漓。“用不用帮他们叫救援?”跑车的ai设备启动了,郑惑看着贺安清征求意见。唱诵班被嘲讽得体无完肤。贺安清小声嘟囔道:“别管他们。”“那我们去竞技场。”郑惑看他这样子好笑,屈起食指蹭了下他的脸蛋,说道,“我带你去游客不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