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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我从小便与他相识，他看起来严厉，心却很好的。&rdo;我压下心事，故作轻松道，&ldo;他不过是怕我被骗，训了两句也过去了。&rdo;

看他眼中仍有担忧，我又扮了个笑脸道：&ldo;我饿啦，去买桂花糕吧。&rdo;

我一面想着旧事，一面将剥好的莲子放到口里。这时雪松忽然着急地叫了句：&ldo;师叔！&rdo;

我吃着莲子，正想回答，嘴里忽然充满苦味。此刻吐出来显然不妥，我停了一会儿，慢慢将莲子咽下去。

&ldo;师叔近来有些上火，恰好得清清火呢。&rdo;

二十四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我正在练习凭触感辨认各种丝线时，任离忽然过来。

&ldo;听说他在到处找你。&rdo;

&ldo;那就让他找吧，找不到自然会放弃的。&rdo;我摸着一根线，想着是哪种丝，红色的，还是黄色的？

&ldo;你能避一世么？&rdo;

&ldo;他找到了我也不会见他的。&rdo;

任离沉默一会儿，又问道：&ldo;若是易地而处，你又是什么心情？&rdo;

我觉得这问题十分好笑。

&ldo;我是医神，治好他的眼睛有什么难的？&rdo;放下丝线，我想了想又补一句，&ldo;左右不过把自己的眼睛换给他，然后远走高飞，他从此不再记得有我这个人便是了。&rdo;

&ldo;你……你这是任性。&rdo;

&ldo;师兄你与我少年相识，知道我向来只凭自己心意做事的。&rdo;这次我是真笑出声了。

任离不做声。坐了一会儿，他起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道：&ldo;雪松和雨竹年纪小，到底做事不利落，过两天我派个可靠的人来照顾你。&rdo;也不听我回复，他便走了。

两天后傍晚，他真带了个人来。那时我正在院里吹风，听到任离旁边还有个人，脚步声沉实稳重，大约是有了年纪。

&ldo;以后这个人照顾你，他做事是很好的，只有一点缺陷，不能说话。&rdo;说到这里任离顿了一顿，&ldo;你想怎么称呼他都行。&rdo;

简单交代一下他便离去了。

我慢慢走到这人跟前，直觉这个人比我高些。

&ldo;不知您怎么称呼？&rdo;我把手伸出来，&ldo;我盲了，看不见东西，您可以在我手上写名字。&rdo;

那个人一动不动。莫非是没有名字么？或者是不会写字？

&ldo;看来您一时没办法告诉我，&rdo;我叹口气，讪讪地缩回手，&ldo;刚刚听您走路的声音觉得您年龄比我大，我就叫您哑叔吧。如果您愿意我这么叫您的话，请拍一下手。&rdo;

响了一下拍掌声。我暗暗舒了口气。

&ldo;以后就劳您照顾我啦。其实在这里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只是有时我行动不便需要您帮帮忙。而且我在师兄这里只是暂住，等行动自如些了便会离去的。&rdo;说完，我准备转身回房，正摸索探路的竹竿的时候，它一下子到了自己手里。

&ldo;多谢您啦。&rdo;我冲他笑道。

夜里该休息的时候，哑叔仍静立在我身边。

&ldo;哑叔您不去休息吗？&rdo;我问道，&ldo;是不是不熟悉这里的路？把拐杖给我吧，我可以带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