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地过下去,严江就有点受不了了。
他需要一点有波折的生活,便有去找了李信。
李信依然是郎官,负责宫中安危,但平时隔三差五带着严江与他的朋友们聚会,做为秦王的幕僚,严江的身份也不辱没他们,一群人交往的地还算不错,严江就抽时间于了军中的演武场。
他做了个游戏,准备把箭的箭头换成橡胶,然后带着一群军二代们玩真人射击游戏。
“什么是橡胶?”李信和蒙恬都很困惑。
于是严江拔起了路边一种很常见的黄色小野花,指着草根淡淡道:“这就是橡胶。”
橡胶草,与蒲公英是亲戚,经常长在一起,根部有乳汁,只是含量极低,他在战乱的地区遇到过的很多穷人都会收集这种草根,碾出胶汁用以修补破烂的鞋底,在他小时候还听长辈们提起过,tg建国时物资紧缺,为了得到橡胶几乎找过所有含橡胶的植物,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事实证明,能商用的天然橡胶,只有三叶橡胶树,其它的都是渣渣,根本不要想商用。
这种草根挤出汁和硫磺一起煮过,就能变硬,有回弹性,可惜太少。
有这种可以玩的箭,军二代们沸腾了,他们仿佛被注入了鸡血,可以玩一整天——以前不是没拿过真人当靶子,但机会太少了,而且大多是逃匪罪犯,战斗力极低,现在有这机会互怼,不玩的是傻子。
但结果很感人,蒙家兄弟惨遭垫底,被李信和杨熊按在地上摩擦,至于严江,在开始玩过两场后,大家都不跟他玩了,这种人追不上打不过,都不和他们的大军正面怼,太没意思了。
大家觉得人少不好玩,开始训练一些精兵组成小队,一起在山岭平地里带队互相掐,严江本想加入,但被拒绝,只被邀请当裁判,这让他很是不爽。
扶苏好几次追过来想要一起玩,然而他身份不同,一来大家就做鸟兽散,没一个愿意带小号,于是他一气之下,开大招找到舅舅昌平君,让他给找些同龄的小孩,陪他一起玩——不,叫一起锻炼。
于是蒙毅蒙恬杨熊王贲的儿子们以及咸阳有名望家的十岁以下适龄少年们都被送过,来选妃一样挑三选四后,留下的十八个,给公子扶苏当了战友,还一一带来见过严卿师父。
严江只是多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叫章邯的少年。
这些孩子很追捧严江——画的连环画,也很喜欢听故事,以至于严江都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学前班,但好在古代小孩早熟,这些又是自家倾力培养的继承人,在他面前十分乖巧懂事,一个冒刺的都没有,其中一个只是在他讲话时闹着不听这个我要听西游记,第二天就被扶苏赶走了。
非常有王者风范了。
至于秦王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严江每晚上开始驯鸟之后,就不怎么看到他了。
“也不知哪里惹到他了,真是个小心眼的帝王。”严江如是对陛下说,然后便见陛下一脸不悦地转头,王霸之气四溢,萌得他又飞快戳起爱宠,“别盘了陛下,快起飞!”
陛下愤怒地看了一眼,被骚扰地受不了,展翅飞到屋檐上不动了。
严江愉悦地爬到屋檐上:“陛下,休息好了就快飞吧。”
陛下愤怒地飞下落来在栏杆上不动。
严江又翻下墙,继续戳:“陛下,今天的步数不够,快点飞起来……”
陛下气得飞起来抓他,被他敏捷地躲闪开,边闪还边夸奖:“对,就是这样,快点,再用力一点。”
陛下气疯,飞秦王宫去落着了。
严江心说也行,秦王宫那么远,也算运动了,然后第二天去找秦王要鸟。
秦王政对他虐鸟行为表示了谴责:“卿应知仁善之理,万物有常,怎可如此苛待与你同行多年的鸟兽,岂非无情无义哉?”
“王上有所不知,所禽兽失去本性,才是可悲,再者它若再涨,怕是要惹得我家老虎垂涎了。”严江随口找理由。
“将那老虎赶出咸阳便是。”秦王毅然道。
“亦可。”严江应得。
这么容易?秦王神情愉悦,交还大鸟,还吩咐严卿多顺着它,不要惹它生气。
严江表面点头,回头就和花花一起搬出咸阳城,去城外的实验田边的临江宫居住了。
醒来的陛下都惊呆了,被花花追了快整整一个时辰,然后第二天,秦王以避暑为为由,也去临江宫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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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缓缓过去,等到十月初时,陇西的大部分作物成熟了。
甘蔗被运来,上方的尖端被砍掉做种,剩下的用石头压出汁水,熬干搅拌成红糖——这甜度比饴糖高太多了,只是一块,就已经征服了张苍,以至于这位有为青年要走了好些蔗芽,用去种植。
秦王更是收集起来大部分,偶尔还用以赐予有功之臣。
整个咸阳都轰动了,糖这种东西最能给人类幸福感,尤其是一个从来都不怎么能吃到甜的古代人来说,能有一个红糖包子,就是身份地位的证明了,小孩子更可以用糖来安抚,只是主母们都只愿意每次给孩子刮下一点点糖末吃,连扶苏都得节约着吃。
严江对这些都不太在意,他现在对着一大堆棉花,十分茫然。
轧棉机是去籽的,但是,怎么做,他完全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