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梁西闻转过眸子,眼神望向她,他似有一份窘意,又被迅速的掩饰下去,阮念只看到他耳廓很红,不知是否是因为冷风,“我会期待见到你。”
“……”
“所以阮念,我还想说,”梁西闻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他难以找到词语去形容,他只能凭借本能地感知,他的心跳有些加速,甚至衍生出一抹紧张,他去开会,甚至是在七八位数的合同上签字时都不会有这样的紧张,紧张到他也清晰地觉察到耳廓在发热。
“想说什么?”阮念也看向他,“梁西闻,你是不是很冷?你耳朵真的好红。”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话,我们这样就很好,如果你不是只想跟我说话……阮念,明天就是周六了,”他抬眸看向她,一湾眸子中有种清透的诚恳和坦然,“我不知道你是否想在那种场合下见到我,但我是要承认的,我想见到你。”
阮念很后知后觉。
梁西闻静静地坐在她身旁,眸光清澈,轻轻浅浅的云雾浮动,她却只呆呆地看着他,她不敢想那么多,可是他的话却又如此直白。
远处有人踏着滑雪板飞驰而过,溅起的雪沫子纷飞,寂寥地落下,这样的须臾之间,她忽然感觉到心脏的悸动在弥散,几片薄雪落在她腕间,像是春日将近,心动化成雪,融化在他的眼中。
“我知道事情的发展有些突然,其实你也不该在这个年龄考虑这种事情,如果你还没想好周六要不要见到我,”梁西闻拎起地上的手套,依然温和地说,“我们还是朋友,想好的截止时限么,就到今晚结束前吧。”
“那个那个……”阮念眼一闭,心一横。
她做事情,向来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尽管仍然因为年轻很多事情犹疑不决,但她也知道,很多事情没有必要拖沓忸怩——或许又是因为这个截止时限,让她来不及胡思乱想。
也尽管,她对于“成家”、“结婚”两个词确有茫然,但她好像只是抵触“结婚”的对象是她不喜欢的人。
对梁西闻,她确实也要承认,有一些心动的成分在。
只是她无从猜测,事情的后续发展会是如何。
“怎么了?”梁西闻偏头看她。
“那就……明天见,明天见,”阮念闭了闭眼,来不及仔细思考,“我可能会出糗,但你别笑我……”
梁西闻只觉得——他的心落回去。
有种发自心底的,松弛感。
他笑了笑,“不会的。”
“……”
“我的意思是,有我在,你不会出糗的。”
阮念对他伸出一只手,“那个……麻烦你拉我一下。”
“好,慢点起来,如果哪里痛告诉我。”梁西闻拉住她的手,阮念脚上还固定着单板没来得及取下来,她不太好借力,一下子起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