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功劳一件。”,齐凌霄并不抹杀小丫头的付出,随即,顿了顿,试探着发问,“你…。。这次为什么帮我?我一死,皇后就用不着你了,碍于你父亲,她肯定会给你解药的。”
“为了早一点解毒,就对你见死不救,我可不是那种人。”,纪纤云霎时,飘了,飘飘然自封的道德楷模,小脑袋瓜摇着,骄傲的很,“虽然你对我一直呼来喝去,终归,咱们是一个师傅,你也算我师兄啊。”
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欢快的声音窜入耳膜,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不禁,自嘲的哼了哼,“……。爱屋及乌而已。”
除了借师傅的光,应该还借了师兄的光,他,就是一个对人呼来喝去的恶人。
单单拎出来看,根本不值得救。
不知为何,纪纤云竟然觉得,冥王的话音里,有失落,有悲伤。
转瞬,她就使劲摇摇头。
不可能,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怎么可能当着她,展露那么弱的情绪。
肯定是她想多了。
“乌鸦?太对了,你的脸,动不动就比乌鸦还黑,成天跟别人欠你钱似的。”,很有自知之明啊,纪纤云慢慢往床里头蹭,甚是愉悦的调侃,“唉,天天看你的脸,不知道我会不会折寿好几天。”
英勇负伤了,不管怎样,这得算工伤。
遂,她有恃无恐了。
亓凌霄也不言语,咬牙撑着爬起来,胳膊不可控制的颤颤发抖,显然,疲惫到极限。
纪纤云刚想寻个舒服的姿势趴下,眼前的人,让她不淡定了,“喂,你以为你铁人啊,一眨眼功夫就满血复活。趴下,快趴下。不作死就不会死,丑话说在前头,一会儿你栽地下,我可不会扶你。喂……”
额头一层汗,嘴角紧绷着,心口堵着那口难掩的气,齐凌霄执拗的很。
爬下床,扶着心口,一步一步,坚定向前。
这货是魔杖了吗?
纪纤云看的一愣一愣。
直到目送着人跌在临窗的卧榻里,她才明了。
人家这是不乐意跟她一个窝里待着。
嫌弃?那回一整宿,也没把她踹下去。
那,避嫌演戏?
对!
没错!
和看不上眼的受气王妃同床,万一被人发现,戏很容易穿帮的。
嗯,冥王这货,好谨慎好敬业。
纪纤云趴在锦被里,默默竖起大拇指。
比起这里的貌似平静祥和,凤仪宫里,一派眼神间的剑拔弩张。
正殿里,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只余帝后二人。
皇帝亓钰年过五十,英俊的脸有了沧桑,岁月的打磨,却给了他王者的沉稳韵味,此时的他,两眼冒火,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凌迟掉,“…。。你个毒妇,竟然让人在宫里刺杀霄儿!”
皇后独孤菲膝盖上趴着那只黑色丑猫,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猫毛,桃花眼含笑,直视着怒不可解的丈夫,“很奇怪吗?要不是你那个儿子疑心重功夫了得,我早在姓梅的那个贱人宫里动手了,正好让他那个死鬼娘瞧着,瞧着她的儿子怎么身首异处。听说他是险险逃出来的,哎,早知道,就再多安排两个人。可惜,真是可惜。”
保养得宜的脸孔,笑的和煦,好似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声音慵慵懒懒,丝毫不惧怕,甚至故意的。
故意跟皇帝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