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喜欢与他这样纠缠,每回吻她,活像是自己将她欺负得狠了,一双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天可怜见地说自己疼。
他咬着她下颚,又往上亲了亲她的唇角。
黑暗里,只泛着窗外灰蒙夜色的投影。而他也是贴近她后才发现,自己怀中的人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停下来,去抚她的脸颊,声音透着暗哑与温柔:“泽泽,你在怕?”
女孩子嗯了一声,羞赧的声音传来:“她们说这个……”
她贴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他忽地笑了,气息薄薄,轻咬她的耳垂,重点跑偏:“她们?你还与她们说这个?”
太紧张,下意识便暴露了。
兰泽窘促,没什么底气地辩解,说自己没有。
总不能告诉他,飞姐和顺乐以前没少给她科普这些,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全都给她看了个遍。
顺乐与飞姐的经验丰富,不比她。女孩子之前的话题也从来不止步于香水包包。
那时候自己看得面红耳赤,直说那两人不知羞,可从没想过,那些东西有朝一日会即将与他用上。
还是以这么快的方式。
到底有没有程砚安也不在乎了。
而且……
“这疼人是个什么意思?”
他低声暗味道:“是要我疼你?”
男人情话暗递,羞得人耳根子热。
这人不知道什么是含蓄,总是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令人神思飘忽的话。
她被撩拨得受不了,羞怯怯地躲进他怀里,故意凶他让他闭嘴。
他故作了然地抬起她的脸,往她的唇角一亲,眸色暗沉,语气轻浮:“那就是要我疼你?”
才不是。
她急急张口,意欲反驳的话却被他再次封于口中。
那夜的前奏格外漫长,长得无尽的黑夜都在翻转着不同的颜色与花样。
他算得上是个合格的满分恋人,在这些事上,给予了她最大的宽慰。
而兰泽只觉得那一夜的空气,处处都是隐忍的暗势。
在她意识最混乱的时候,她却倏地一下睁开了雾色茫茫的双眼,眼前已空荡无人。沉沉夜色里,虽看不清,手却还是胡乱地抓紧了他的肩膀。
身后的床很软,软得像一团绵绵的云朵,而她仿佛坠入其中,躺在上面轻飘飘的,舒服得连天花板都看得迷离。
她听见屋外有雷声轰隆而过。
偏过头,望向窗外。
京城的夏雨要来了。
今天早上看天气预报,说京城会有一场雨。她那时还想着,这个季节正是闷热的时候,下一场雨也好,至少能呼吸得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