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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大宝正在悄声对宝嫂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我们。

&ldo;快点儿醒来吧，你应该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没有去，你应该知道的，你了解我。&rdo;大宝低声说道，&ldo;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的我，心里只有你，只剩下你。快点儿醒来吧，如果你不醒来，我会以为你不原谅我，那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rdo;

宝嫂的右手几个指头收缩了一下，像是想抬起来握住大宝的手，或者是抬起来擦干大宝脸上的泪水。

&ldo;呀！宝嫂有反应了！&rdo;陈诗羽叫道。

大宝被叫声惊到了，肩膀颤抖了一下，赶紧用衣襟擦拭了眼睛，转过脸来说：&ldo;哦，这几天梦涵经常会有手指的反应，可是也就仅限于手指的反应，这离她的恢复还远得很。对了，今天是休息日，你们怎么来了？&rdo;

&ldo;你觉得非休息日，我们能腾得出时间吗？&rdo;我微笑着把花儿插进床头的花瓶，说，&ldo;刚才在说什么？什么那天晚上？什么原谅你的过去？你的过去怎么了？&rdo;

&ldo;没……没什么。&rdo;大宝转过脸去，低着头。

&ldo;人家小两口的隐私，你也打听？&rdo;林涛故作轻松地敲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ldo;没事的，没事的。&rdo;大宝说，&ldo;我一个礼拜没去单位了，忙吗？&rdo;

&ldo;还行吧。&rdo;我说，&ldo;就是最近有点儿消极怠工，积压的信访事项有点儿多，正在一件件查实、一件件答复，老样子，大多还是因为信访人对法医不了解，引起的一些理解偏差吧。其实解释到位了，还是没问题的。案子嘛，这一个礼拜很平静，没有。&rdo;

&ldo;喂!拜托！你又来乌鸦嘴了是吗？&rdo;林涛说。

&ldo;……&rdo;话音还没有落，电话铃响了起来。

&ldo;你真是大神！&rdo;林涛一脸黑线，&ldo;我真是服了你了！&rdo;

我更是一脸黑线地接通了电话，是师父的声音。

&ldo;别紧张，不是命案。&rdo;师父说，&ldo;程城市有个信访事项，我看了案件的基本资料，原来的判断没有问题，就是家属对死因和死亡方式不服，据说闹得挺凶，你们去解释一下。&rdo;

我长吁了一口气，挂了电话说：&ldo;这次不灵，这次是信访解释，不是命案。&rdo;

&ldo;信访案件就不是案件了？&rdo;林涛说，&ldo;以后拜托你管住自己的嘴巴，好吗？&rdo;

icu的感应门打开，一名护士长探头低声说道：&ldo;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在病房里吵什么吵？安静点儿！&rdo;

我们几个赶紧缩头作揖。

我转头低声对大宝说：&ldo;信访事项你就别去了，集中精力照顾好宝嫂，说不定等我们回来，宝嫂就醒过来了呢！我们一起去吃小龙虾！&rdo;

大宝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我们赶到程城市的时候，死者家属已经在公安局门口打起&ldo;程城市公安局糙菅人命&rdo;的条幅。虽然是休息日，但各部门的民警不得不回到单位待命。

费了很大的劲儿，我们才说动了死者家属代表来和我们一起听取案件的前期汇报。令人吃惊的是，之前因为家属的不信任，他们甚至没有听取公安局关于此事的报告。

案件其实很简单。一名叫杜琪的20岁男孩，在程城大学上学，因为和女朋友分手，近一周来情绪极端低落，行为反常。前天晚上，也就是10月15日深夜2时，他独自一人离开学校，最后死于程河内。

15日下午，杜琪的尸体在河边被人发现，经过公安局的调查，确定死者系自杀。今天上午告知死者家属结论后，引起家属强烈不服。

&ldo;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应该听一听公安局的说法有没有道理，再提问题？&rdo;我试探性地询问。

&ldo;我儿子14日晚上还给我打了电话，怎么可能会去自杀？胡扯淡！&rdo;一名中年女子哭喊着说。

&ldo;他给您打电话说了什么呢？&rdo;我问。

&ldo;没说什么，就问声好。&rdo;

&ldo;你有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异样呢？&rdo;

&ldo;没有！没有！&rdo;中年女子喊道。

&ldo;这样吧，我们还是先听听办案单位的意见吧。&rdo;我说，&ldo;您也需要冷静一下，再去思考这个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