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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说到外科医生……&rdo;罗森指着凯利的胸部说：&ldo;给你开刀的医生可真行。那个伤疤看来多可怕。&rdo;

凯利几乎停下脚步。&ldo;是的，那时我有些不在意。这个伤疤尽管难看，但还算幸运，只擦伤了一点肺。&rdo;

罗森呻吟了一声。&ldo;以我看，距心脏只差两，够惊险的。&rdo;凯利把食品箱搬进储藏室。&ldo;你很善解人意，医生，很高兴和你聊天。&rdo;他说道，同时内心又痛苦地想起子弹在自己周围飞过时的感觉。&ldo;刚才我说过，我那时非常粗心大意。&rdo;

&ldo;你在那边待了多久？&rdo;

&ldo;可能有十八个月吧。看你要不要把住院时间算在内。&rdo;

&ldo;你墙上挂着的那枚海军十字勋章就是代价吗？&rdo;

凯利摇了摇头：&ldo;那是别的事。我去北方营救过一位a－六式攻击机的飞行员。

我没有受伤，但是病得死去活来。我被荆棘划破了皮肤，伤口又被河水感染，在医院躺了叁个星期。你可能不会相信，那滋味真比死了还难受。&ldo;&ldo;那地方条件很糟吗？&rdo;罗森问道。他们只剩最後一车了。

&ldo;听说那有一百多种蛇，几乎都是毒蛇。&rdo;&ldo;有没毒的吗？&rdo;

凯利把一箱食品递给医生，笑着说：&ldo;有一种无毒蛇专门咬人的屁股。我可不喜欢那个鬼地方，但那是工作。最後我救出了那位飞行员，一位海军中将升我为帆缆士官长，送我一枚勋章。算了，现在我带你到我船上看看。&rdo;凯利招呼罗森来到船上，在上面转了五分钟。

医生注意着船上所有的不同之处。两个人表现得都很友好，但还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

医生看到面前这个小伙子办事很认真，他的航海图是全新的。凯利从冰箱中取出两瓶啤酒，一瓶递给医生，一瓶留给自己。

&ldo;冲绳岛是什麽样子？&rdo;凯利笑着问道。两个人在相互评估，都喜欢自己所看见的。

罗森耸耸肩，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ldo;紧张。我们要干的事情很多，日本神风特攻队的飞机似乎觉得船上的红十字是他们轰炸的好目标。&rdo;

&ldo;他们来轰炸时你还在工作？&rdo;

&ldo;救人刻不容缓啊，凯利。&rdo;

凯利喝完自己的啤酒：&ldo;要是我，非向他们还击不可。我去把帕姆的东西拿来，咱们也该回屋去享受一下冷气了。&rdo;他朝船尾走去，取出帕姆的背袋。他走出船的主舱时，罗森已经到了码头上，正在调整手推车上的食品箱。凯利把帕姆的背袋朝罗森扔去。罗森没注意，没有接住，背袋落在水泥地上，面的东西甩了出来，滚到二十以外的地力。医生回头看着凯利，凯利知道自己失了手。

被抛出的东西中有一个很大的棕黄色塑胶药瓶，但上面没有标签。顶盖已经松动，两粒胶囊掉了出来。

有些事情马上明朗了。凯利慢慢从船上走到码头上。罗森捡起散落的胶囊，放回瓶内，再拧上瓶盖，递给了凯利。

&ldo;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凯利。&rdo;

&ldo;是什麽，山姆？&rdo;

他的声音再平静不过：&ldo;商业名称是巴比妥酸盐，一种止痛镇静药。这也是一种安眠药，用来帮助入睡，作用很好，但有点厉害。很多人，其中包括莎拉，都不赞成在市场上出售这种药物。没有标签，它不是处方药物。&rdo;

凯利突然感到很疲惫，衰老了许多，有点被人出卖的感觉。&ldo;是这样啊！&rdo;

&ldo;你们过去不认识？&rdo;

&ldo;山姆，我们才遇见不久，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对她一无所知。&rdo;

罗森伸了伸手臂，两眼凝视了一会儿远处的海面。&ldo;好吧，现在我要尽一个医生的职责，你吸过毒吗？&rdo;

&ldo;没有！我讨厌那种混帐东西，很多人为它丧了命！&rdo;凯利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当然不是针对山姆。罗森。

对於凯利的激动，教授表现得相当平静。现在轮到他认真了：&ldo;冷静，人们被卷进这种事情，不管多麽严重，发火总是无济於事的。做个深呼吸，慢慢吐出来。&rdo;

凯利照办了，脸上带着苦笑。&ldo;你说起话来简直像我的父亲。&rdo;

&ldo;消防队员是很精明的。&rdo;他稍为顿了一下，又说：&ldo;好了，你这位女朋友可能有点问题，但她看起来是一个好女孩，而你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我们是要解决问题？还是不解决问题？&rdo;

&ldo;我想那要看她自己了。&rdo;凯利说道，语调中含有深深的痛苦。他觉得自己被出卖了，受了欺骗。他已开始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但现在他必须面对这样的现实！

他可能把自己的心交给了毒品或被毒品戕害的人了，他可能又是在浪费时间。

罗森的脸色变得严峻了起来：&ldo;是的，是要看她自己，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取决於你。如果你表现得像一个疯子，那对她不会有什麽帮助。&rdo;

在这种情况下，医生还能说出这麽理智的话，使凯利十分吃惊。&ldo;你真是位好医生。&rdo;

&ldo;我没什麽好，&rdo;罗森说道：&ldo;这不是我的专业围，在这方面，莎拉才是专家。可能你们两个运气不错。她不是个坏女孩，约翰，她心一定有事，在为着什麽苦恼、担心，难道你看不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