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下只是想求方主将一件事情而已。&rdo;孙和京看向方生,两眼炯炯有神,显然满是期望。
&ldo;说吧。&rdo;方生皱皱眉头,想不出孙和京有什么事要求他,最后只能松展开来,看看孙和京怎么说。
&ldo;在下想请留在济州岛上陪伴老父,庆尚港上大哥一人足矣。&rdo;孙和京低着头道,这番确实是兄弟三人商议的结果,如果孙和鼎留在济州岛上,自然是要帮衬着照顾老父孙元化,只是现如今与老父已太久未见,所以兄弟三人都想留下以尽孝道。
孙和鼎身兼济州岛政衙事务,怕是即使有心照顾老父,那也会有所疏忽,所以孙和京才有意留在济州岛,要说庆尚港他大哥孙和斗确实能一力应付,多他一个不多。
&ldo;恩?你要留在济州岛?&rdo;方生奇怪的笑着问道,这确实出乎他所料,这个孙和京可从没给过他一次好脸色,这次竟然为了这点事服软。
怪不得刚刚孙和鼎竟然出人意料行此大礼,方生本以为孙和鼎是想要他手下留情、多多照顾的意思,如此来看,自然是不是了,反而是他误会了。
方生摸摸下巴,他倒也不想刁难孙和京,要说不止是庆尚船坞要倚重孙和斗,光是孙和鼎如今要代替李越的位置,方生也需要好好养着,要是孙和鼎来个罢工,吃亏可不是孙家人,而是他方生方某人。
不过即使如此,方生也不打算让孙和京如此简单就能得逞了,要不然日后岂不是有求必应?
他方生还没那么傻!
这用人嘛,就得恩威并施。
&ldo;济州岛上可是不缺人手的。&rdo;方生一边说一边骂自己简直睁眼说瞎话,不过表面他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像是撇着眼睛看了孙和京一眼,然后道:&ldo;乳臭未干的小儿我可不要,除非你会什么。&rdo;
侮辱!莫大的侮辱!
孙和京只觉得有如一股热血冲上脑门,这么一个莽夫竟然敢说出这番话来,简直是目无法纪,莽夫,奇耻大辱也!
&ldo;你……&rdo;孙和京抬起头,目光是满是仇视,此人说话实在太过于辱人了,简直欺人太甚,孙和京本想破口大骂,只是觉得有碍读书人的风度,这才撇过头去,转而不屑道:&ldo;在下熟读子经,通晓六艺,虽不比诸位兄长,却也是有些才学,何来乳臭未干之说。&rdo;
&ldo;是吗,呵呵。&rdo;方生笑了笑,一脸的不在意,要说他的激将法本身就是想逼这个孙和京主动上钩。
&ldo;有才是吧?&rdo;
方生阴阴的笑了笑,既然你自称有才是吧?我可不管你到底有没有才,但至少是个书生,既然有才,那可就不能放过了。
孙和京只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可想了一会,也未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错的,只得硬着脸皮道:&ldo;不敢说才高八斗,只是熟读经书而已。&rdo;
&ldo;那就好,既然孙小先生主动请缨,那就烦劳进了政衙了。&rdo;方生淡淡的道,只是这不容反驳的味道重的很。
你不是有才么?我正好缺人,这样正好,兄弟三人一个都漏不掉,也就只差了个孙元化了,方生忍不住露出几许笑容,却是不理一旁的孙和京脸色由得意转为青紫,显然也知道自己进了套。
孙和京还待反驳,可方生显然不会给他机会,至于让孙和京干什么,要说方生还没眉目,不过至少手上有一个空余的人手,总比自己四处奔走到处补漏来得好。
政衙?要说孙家一门三兄弟可全都在政衙,庆尚港船坞的编制虽然被方生安排在兵衙,可孙和斗是文官,而且为了牵制两大部门,方生干脆将孙和斗划分到政衙做了个主事,这样一来,庆尚港船坞是兵衙的,可孙和斗却是政衙的,这样也防止一家独大。
孙和鼎自不用说,如今到了济州岛,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个主事的名头,如今再把这个孙和京拖下水,那就算是日后三兄弟有心逃回大明,那可也是拔了萝卜带出泥,总有一个不想走的。
方生转而皱皱眉头,这权利平均他也还算玩得转,毕竟麾下人少,订的规矩可不少,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说一个济州岛四、五万人,那可也是大明一个下县,方生既然后院失火,又不想出乱子,那这规矩就得定的死死的才行。
孙和京有话要说,可孙和鼎却不想让他说出口,如今虽说被下了套子,兄弟三人尽皆算是&lso;从贼&rso;,这要是回了大明,怕是洗刷不去的罪名。
孙和斗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己这兄弟三人就是想跑,那也难于登天。
&ldo;你为政衙副官,领……&rdo;方生沉吟一番,此时并非是想不到让孙和京做什么,而是在想应当叫什么名字。
要说方生回了这个大明也有一年有余,麾下的体制虽然逐渐健全,可这还是有几分不伦不类,如果哪日空下来,总要整顿一番。
&ldo;政衙兵械司主官,领政衙副官衔。&rdo;方生灵光一闪,想出这么个称呼,如此一来既不显得太怪异,又合乎大明的叫法。
要说那个什么大队长的称呼,那可是实足被埋怨的紧,即使是耿仲明那也是时下抱怨,感觉自己比之伍长、什长还有不如!
孙和京此时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了,反而是目瞪口呆,甚至是孙和斗、孙和鼎都无话可说,满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