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紫达只稍顿了一下,他嘴唇紧绷,无言地穿过人群,缓缓走进楼去。众人听着楼内传出的滞重的上楼声和最后一下的关门声。良久,谢石榴感叹说:&ldo;他明天这个时候出来就算不错。&rdo;然后,揉着贺仪的脑袋道,&ldo;这些天,小心点儿。&rdo;
盼盼:&ldo;他的离休命令,所有部队都传达了,只有警备区还没公布。&rdo;
鹿儿:&ldo;就为了今天这场球。&rdo;
楚风屏深叹:&ldo;男人啊……&rdo;
第二天上午。火车站。
一列客车进站。根儿面色庄严地站在站台上。
周天品午睡完,穿军装准备上班。他走到门厅,刚要拉门,门被推开,接着推进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痴呆麻木的女人。推车的是根儿!
周天品呆住了。根儿淡淡地说:&ldo;让一下。&rdo;周天品机械地闪到一边,根儿将轮椅推进客厅,周还呆立在门厅。
根儿的声音:&ldo;你进来。&rdo;
周天品僵硬地走进客厅。
根儿亲柔地叫道:&ldo;夏晔星同志,你认识他吗?&rdo;
女人呆呆地看着周天品,毫无反应。
根儿:&ldo;他是周天品,周天品,你听见了吗?&rdo;
女人如故。
根儿对周天品说:&ldo;你试试。&rdo;说完,根儿走出客厅。
周天品看了一会儿女人,走过去,蹲下身轻声叫道:&ldo;小夏,你怎么了?我是周天品,我是周天品啊……&rdo;
女人依然如故。
傍晚,小院洒满余晖。
谢石榴等人又立在楼门前。贺仪:&ldo;一天了,爷爷怎么不吃饭?&rdo;谢石榴:&ldo;他会吃的。&rdo;
这时,楼上先是一声门响,接着又是滞重的下楼的脚步声……贺紫达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下身穿一条银灰裤子,上身是一件深紫色夹克衫,光着脑袋,银发平头。
贺紫达冲众人淡淡一笑,说道:&ldo;我出去走一圈,再回来吃晚饭。&rdo;贺子达径直走出院门。
走出几十米,贺发现鹿儿跟在他侧后,站下来说道:&ldo;你也不用跟着。&rdo;
鹿儿:&ldo;爸爸,想跟您说一句话……&rdo;
贺紫达看着儿子。
鹿儿:&ldo;部队,还有我们。&rdo;
贺紫达点点头。
鹿儿:&ldo;还有一件事,上级已经批准我去军事学院学习的请求。半年吧。&rdo;
贺紫达:&ldo;不怕师长的位置没有了?&rdo;
鹿儿:&ldo;……学院想调我去当教员。&rdo;
贺紫达:&ldo;……你的想法呢?&rdo;
鹿儿:&ldo;我会回来的。&rdo;
贺紫达:&ldo;……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反正你读书有瘾。&rdo;
鹿儿未再解释。